情中见过的那张正气凛然的面孔。
殷南川这副身体虽然命运坎坷了点儿,但哪怕是后来打工的时候找的也是唱歌这种职业,没干过多少体力活儿,再加上平时过于忙碌连体育课都少上,说白了就是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更瘦的文弱书生类型。
可他的皮肤偏偏还敏感得很,平时对一些小的磕磕碰碰都得抽半天气儿,这时候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没轻没重地一掐,顿时痛得一软,险些没跌回椅子上去。
范爷嘿嘿一笑,把那杯散发着浓烈味道的伏特加又往前推了推。
观众们到底还是有理智的,一般来说,昏暗的环境更容易让人冲动行事,老板及时把大灯打开,无疑也是给他们的清醒意识发出警告。
在看到围拢在范爷身边那几个腰别电棍的健壮保镖的时候,台下嗡嗡嗡的愤怒sao动就变得平缓了许多。
大多数人只是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台上那伙混混,试图用目光杀死他们。
可惜的是,大家都没有掌握这个独特的技能。
殷南川还是很识时务的,他经历过很多事,没有太多无聊的坚持,他非常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让对方高兴满意根本没什么其他办法。
只是千万不能真的喝醉——那样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他伸手将那杯清澈的酒ye端过来,看似镇定,可从ye面轻微的摇晃不难看出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沈悠一口把那杯酒闷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辛辣刺激,咽喉瞬间好像被火灼烧一般,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只手撑着钢琴,另一只手狼狈地捂着自己的嘴,咳得弯下了腰。
范爷“啧”了一声:“殷先生何必喝得这么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范某逼迫您干了不喜欢的事儿,来来来,不如喝点这个润润喉。”
他又递上来一杯朗姆酒,居高临下地看着弯着腰的殷南川,直接把那酒杯塞进对方手里。
“我……不……”沈悠又咳了两声,眼睛里都渗出了泪,“很、很难受……”
范爷在听到他拒绝的时候脸色刚刚一沉,可听到后面儿像是示弱又像是撒娇的那句“难受”,却又一下子变得乐呵呵的慈祥起来。
殷南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清清透透干干净净的,像是一淙小溪哗啦啦地流,只是听着就觉得心情好起来。
现在他的声线被烈酒弄得有些沙哑,反倒却带上了些原先没有的暧昧劲儿,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范爷咽了下口水,竟没有摆架子,而是放柔了声音诱哄道:“这个不会,这酒是甜的,没刚才那么烈。”
沈悠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上的杯子,不知道这话茬儿该怎么接。
就算没有他的经验,在酒吧工作了这么就的殷南川也不会分辨出不这里特调朗姆酒,这酒可最容易醉人,一杯灌下去,估计自己也就快要交代了。
“我……”
“润润喉嘛,”范爷晃晃手,“就当给我个面子,这儿这么多人等着你唱歌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沈悠也没别的办法,一边懊恼着严飞那不靠谱的怎么还没出现,一边接过酒杯,尽量拖延着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下去。
这酒口感确实不错,还兑了碳酸饮料,喝着不怎么刺激嗓子。
可殷南川的酒量也确实不怎么样,或许是刚刚喝得太猛,他现在已经隐隐感觉有些发晕了。
酒吧里安安静静的,黑压压的人群站在那儿看着台上的青年皱着眉头喝酒,喝着喝着就忍不住身体一晃。
那一瞬间绝对不止一个人身形微动,差点儿就不顾后果地冲上去帮他稳住身体。
到底是范爷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庞大的身形在清瘦的殷南川旁边儿就像一尊铁塔,现在铁塔伸出手臂一把把人拽进怀里,沈悠手里还剩小半杯的酒一股脑地洒在自己还有他的前襟上,他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悠不舒服地挣动两下,可想而知,即使他的力气再大三倍,也不可能从对方怀里挣出去。
“哎,别乱动,”范爷轻轻松松地就制住他的动作,趁乱在胸前抓了一把,想着今天带着几个保镖来还真完全是白费功夫,“今儿就别唱了,哥哥带你去个好地……”
“放开他!”台下人群中终于传来一声高呼,观众们像被风刮着的麦子一样齐刷刷扭头朝发出声音的门口看去,那声音实在太坚实有力,又充满了不容忽视的愤怒,他们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那个出声的男人一定能把他们的偶像救出来。
哦,是两个……不,一大群男人。
当先是两个一看就家境良好的高个子年轻人,相貌英俊,目测都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刚才的声音就是其中一个发出来的,他在两人之间看起来甚至更占主导地位,身上散发着强烈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另一个看起来却是帅气阳光不少,虽然也是板着脸,却很难让人觉得他具有太大的威慑力。
当然,最具威胁的,还是两人身后跟着的一群黑西装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