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许童定要一巴掌甩上去,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让他诚恳地道歉道出一朵花来才把人放过。
可是现在周应不是跪在他面前,是站着的,站着的周应比他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再卑微和下贱,许童颤了颤,本能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不一样的周应。
周应把他的药全部装起来,再拎起那只猫,不容拒绝地叫他:“走吧。”
一个多月没回来,周应家里变了很多,地板上换上了更厚更软的地毯,踩上去又舒服又温暖,家具的支架和边角上也都包上了柔软的垫子,所有的碗都从瓷碗换成了不锈钢,就连杯子也是。
许童站在门口,有些呆愣地看着周应,周应放下手中的猫,看着许童认真地说:“交给我,都交给我。”
房间里开了地暖和空调,再加上那层地毯,赤裸着躺在地上也不会冷,周应大概还是不放心,没有让许童全部脱光。
许童拿着周应给他的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还有一条棉质的白色三角内裤,有些迟疑和害羞,他没想到周应这么快就让他进入角色,脸上有些发红。
周应看出了他的窘迫,退开做到了沙发上,足尖点了点地,朝他示意:“去里面换好衣服,然后出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许童抿了抿嘴,顺从地走进卧室,脱下身上衣服的时候他想,自己是该相信周应的。他曾经体验过,一定知道怎样对他最好。
但是他身份转换,心理本能地抗拒转变,实在难以进入角色,周应倒是不为难他,温声说:“那就坐在这里。”
是周应的脚边,他本该跪在那里,两人无声地僵持了好一会儿,许童垂着眼睛坐下去,感觉自己面上发热,心里掀起波澜,这也算是情感波动吗?
许童头发被揉了揉,但他不打算抬头,周应应该也不会在意,他听见周应说:“去飞鸟了?”
许童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抬头,下一秒下巴就被轻轻捏住抬了起来,他被迫仰头看着那个曾经仰视他的人,羞耻感就如破了堤的洪水泄出来,让他眼睛都红了。
周应不怜他,摩挲着他的下巴说:“小童,不要委屈,要懂规矩。”
许童眼里的眼泪流出来了,他抽抽搭搭地停不下来,周应就放开了他看着他哭,然后极尽温柔地擦掉他脸上的泪,等他平静下来。
哭完了,许童总算放松了些,身子颤了颤,靠上周应的双腿。
周应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小童,回答问题。”
许童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是的”
他有些迟疑该用什么称呼。
不过周应不在意这个,“你去做什么?”
许童就把他在飞鸟的事细细讲出来,然后说:“我想去看看。”
周应没发现许童有什么不对,于是放下心来,说:“下次我陪你去。”
睡前周应让许童同他一起睡。
这个时候许童又对着床边的地毯迟疑,被躺在床上的周应拉进怀里,周应说:“你什么都不用想,有我在。”
许童点头,就着水把药吞下。
第二天一早许童醒来时身边只有一只猫蹲在枕头边看着他,周应早早就起了。
许童坐起来,适应还在发昏的脑袋,猫伸了个懒腰,踩进他怀里趴着,懒懒地叫了一声。
他喂过这只猫很多次,却从来没有摸过它,在这样一个普通却又同以往不一样的早晨,许童垂着脑袋看自己怀里的猫,有了自己在活着的实感。
在周应家里和在他那个封闭的地下室没什么区别,吃饭睡觉,被拉着出去散步,然后吃药,唯一不同的是,许童现在确实不用想什么,今天吃什么药,或者今天吃什么饭,还有要记得给李沁报个平安,现在他在周应这里,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用去想,于是他缓慢地生出些不合规矩的抱怨来:“周应,我胖了。”
这个称呼是周应默许的,那个男人听见这话勾了勾嘴角,安抚道:“没关系,只是暂时的。”
许童不去听,掀开身上的衬衫,捏起肚子那一小圈的肉,平静又带着些苦恼:“我要好好管理身材的。”
周应呼吸一窒,揉了揉许童的头发:“过几天带你去飞鸟。”
许童哦一声,又说:“我让他们不要跳我的舞,我不想去了。”
周应顺着他的话:“为什么不让他们跳?”
许童说:“那是属于我的。”
周应嗯道:“那就不去。”
许童还想说,一张口就被周应的手指堵住,他眨了眨眼睛,开始舔弄嘴里的手指,旁边的猫叫了一声,许童仰着头看着那只猫在沙发上趴下,然后周应抬起另一只手,猫伸出舌头在周应手背上舔了舔。
许童脑子嗡的一声,身子开始发抖,他看着周应,周应也笑吟吟地看着他,许童从嗓子里小小地嗯出一声来,和猫一起舔周应的手也太羞耻了
周末又是大雨,许童坐在落地窗边俯视这个城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