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书笑了一下,亲亲他额头:“我到楼下做饭,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叫我或者拉这个铃。”说完,指了指床边做成猫铃铛形状的拉铃。
项歌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很快钻进被窝,不理周洛书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裹着毯子打开衣柜,兴许这个房间不常住人,里面只挂着几件配西服穿的白衬衫。
有总比没有好,项歌叹了口气,随便拿了一件。他进浴室洗掉一身黏腻,但是沉沉的信息素气息怎么都洗不掉。
脖颈锁骨上是星星点点的痕迹,腰上和大腿上残存着指印,有点泛青了。镜子里的人眉眼含春,他僵硬地笑了一下,小梨涡若隐若现。
他真不该喝酒。
每次都是喝酒误的事。
可是不醉的话,时间又很难熬,半醉半梦间,难过也减半了。他这人宁愿糊涂的快快乐乐,也不愿清醒地承受痛苦。
项歌默默穿好衣服,ru尖肿了,擦在衬衫,顶立起来,白衬衫堪堪遮到大腿根,略沾染了些水汽,贴在腰窝上。他用力往下扯了扯,勉强遮住tun瓣。
四周没人,他只穿了件衬衫,下面空着,风拂过,一丝凉意。
项歌方回到床边,突然窜上来一个东西。他一时不甚,被这个毛团子扑倒在床上。
翠绿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毛茸茸的尾巴卷上他手腕,“喵呜“了几声。
项歌抱起翡翠,放到一边,自己坐起身,戳了戳猫咪的鼻尖:“你可太重了,比我上次见到时候还重,小胖子。”
翡翠挥了挥爪子,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昨晚周洛书怕它搅和,把它关到了一楼的猫室,里面是一个小型的猫咪游乐场。翡翠想跟着他,但怎么也出不去,闷闷地待了一晚上。方才周洛书给它开门,它就一溜烟窜上来了。
他跟他爹,不仅眼睛像,喜好也像。
猫咪见到项歌,快快乐乐地就往他怀里钻。柔软温暖的皮毛蹭在项歌大腿上,尾巴不知道扫到了哪里,项歌脸一红。赶忙又把它从自己身上抱下来,迅速抽过毯子裹着腿。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空落落的,他又裹了层被子,但还是不够。他好像只是往一个空屋子里塞光,怎么塞都是填不满的。
难过重重地压下来。
项歌忽然意识到可能是标记后产生的依赖感,临时标记有时也会产生。他掐了掐自己大腿,试图保持冷静,但是越不想,情绪越想雨后春笋尖尖直冒。
他下了床,裹着毯子,悄悄开了门,阁楼边正好可以看见厨房,开放式的,很清楚。
周洛书一抬头,就看见阑干后面冒出一个头,偷偷往他那边望去。
自家那只蠢猫,就窝在一旁,尾巴左右摇晃。
对上他目光时,项歌迅速往旁边躲了一下。
周洛书心里一片柔软。
项歌开始纠结。
下去,还是不下去?
他为什么要去找他?
都做了一晚上了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突然发情,大部分都抵不住,昨晚那种情况也不能怪周洛书
他在想什么!
他竟然在帮周洛书找理由昨晚不清醒,早上还不清醒吗?
项歌整个人都抓狂了,一转身就要回房间。
“小梨涡~“周洛书在楼下挥挥手,“帮我把翡翠抱下来行吗?”
“我不行吧。”项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如释重负了,催眠自己只是送猫,抱起这只小胖子,走到流理台前。
翡翠快快乐乐地奔向铲屎官,围着周洛书脚边打转。
周洛书看他上半身衬衫,下半身红格毯子的混搭,忍不住笑了一下。
下来都下来了,项歌索性搬了个小木椅子坐在台子前,周洛书温柔而略带辛香的信息素落下来,心里的焦虑渐渐被抚平。
盘子里放了一块三文鱼,翡翠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去了,坐在鱼边,项歌一把把它抱过来,猫咪在他怀里动来动去,颇不安分。
周洛书拿着菜刀,拇指和食指控制着刀根部,余则紧握刀柄,手指修长,虎口处有薄茧,用力时筋腱迢起。光洁白皙的额头蒙了层薄汗,墨发微垂,温柔的翠色眸子认真地注视着那截黄瓜。
项歌的做菜技能止于下泡面打个蛋,看别人总觉得稀奇,时不时地问上两句。
感觉到心里彻底平静下来以后,他跟周洛书要了条裤子,喝了一碗他熬的粥,转身又回了阁楼房间,准备收拾收拾,尽快离开。
正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的时候,有轮胎擦过地面的声音传来。项歌拉开窗帘,楼下停了辆黑色的车,车牌被挡着,看不清楚。
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
项歌呼吸一窒。
顾因雪??
他怎么会来这里?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疯狂躁动起来。
顾因雪倚在车前,穿着件纯黑色卫衣,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