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泉旅馆回到剧组,趁着项歌在拍戏,萧绾截下了颜臻。他今天是素颜,皮肤仍然白皙光洁,尤沾染着山间晨露。
“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离小歌远一点,不要去招惹他。”
这一幕好像狗血剧里才会出现,颜臻冷淡而Jing美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与你无关。”
萧绾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来了一句旁人听着兴许有些莫名奇妙的话:“霍总真是好肚量。”
直接开始威胁他了。这萧绾又以为他自己是什么好人!
颜臻面无表情地说:“过奖了。像萧先生这样风流的人,也不知道歌儿是怎么有幸认识您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都是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
真是够渣的。萧绾腹诽。
颜臻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寻了个理由,便匆匆离开了。
萧绾还要继续工作,不能久留,项歌推掉采访,送他去最近的机场,陪着他在休息室里等。
项歌不是黏人的性子,只是近来情感上受挫,整个人好像飘在风里,没有落脚点。下一秒兴许是向上,但更怕坠落,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机场巨大的拱形玻璃外,是深黑的夜晚,夹杂着几星灯火,轰鸣声阵阵,飞机滑翔而来,灰白色的机身半隐于夜色之中。
“嫂子——“
“小歌,你要说什么?“
广播响起,外面登机口已经排出一条队,等着检票。萧检查好黑色铂金包,撩起大衣挂在臂弯,小侄子也背上了自己的牛仔小书包,站在父亲身边。
项歌一时语塞。
萧绾摸摸他脑袋,笑着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道:“不论发生什么,哥哥和我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项歌紧紧抱了他一下,随后松开。小侄子仰起头看他,他蹲下来,温柔地说:“静晚要对叔叔说什么吗?”
静晚眨眨眼睛,响亮地亲了项歌一口。
项歌笑得眉眼弯弯,看着萧绾牵着静晚的手,走出了休息室。
“嫂子,一路顺风!”
萧绾向他挥挥手。
回去路上,坐在车上,萧绾一离开,那种空茫的感觉又袭来,迫切地想找一些事情做,来填补此刻的空缺,然而看手机也没意思,然而此刻坐在车上,无法飞走。
灯红酒绿全是空的,只有无法落地的自己是真实的。
他明明知道颜臻是那样的人,还是身不由己地陷入。原来一直逃避去想的东西,被嫂子点明。嫂子自然是顾虑着他,没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其实是做了人家三了,可是好像连三都不如,只是炮友。
近来恋又有增多的趋势,因为是绑定的,可人天性总爱新鲜,又不像那样有明显的发情期,熬熬总能过去的,总好过一辈子都上了镣铐。
对于很多人来说,标记不是深爱的证明,而是镣铐,解除不了,索性别带了。
可悲的是,就算有这么多的矛盾,他此刻还是很想见到颜臻。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方要一脚踏进门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猫,从深褐色到金橘色,从背部渐变到腹部,好像披着一道霞光,眼睛是澄澈清泓的绿。
围在项歌脚边,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蹭着他小腿。
有点眼熟。
很快,大厅对面传来一个声音:“项歌,快抓住它别让它再跑了!”
周洛书?
项歌不管三七二十一照做了,猫咪不知道为什么很亲他,乖乖让他抱了起来,尖着耳朵,看向项歌。
周洛书疾步而来,把猫塞进笼子里。
它在里面呜呜嗷嗷的叫,爪子卡上笼壁,睁着圆溜溜的翠色眼睛,可怜巴巴。
周洛书已经习惯了,拎着笼子,跟项歌解释:“不小心让它跑了出来,结果到处窜,把酒店那片花田都给破坏了,横惯了,整个一小霸王。”
项歌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前段时间顾因雪照顾的猫吗?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一想到自己男神上赶着照顾人家的猫,简直雪上加霜。
暗恋多年的人快结婚了,不小心喜欢上炮友了,说不上哪个更惨。
周洛书看他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笑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项歌摇摇头:“没事。“
“你伤好了吗?“
项歌莫名其妙:“我没受伤啊,有什么好不好的。“
“不是说你被楼上掉下的招牌砸到了吗?“
项歌皱起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周洛书了,毕竟是老板,不说也会有人告诉他:“颜臻替我挡了一下,他受了点轻伤,我没事。“
周洛书早看出他俩有点有的没的,调侃道:“看不出来,他还挺有情有义的“
项歌自这话语里听出了赤裸裸的嘲讽,不过事实好像就是这样,争辩也无用:“那我上去了。“
周洛书望向笼子,对着猫咪说:“儿子,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