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左右,做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的两人还在梦乡里遨游,不过每天都要早起的生物钟还是让及川彻比小瞳更早一步从梦中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双眸,为了适应眼前的亮光而紧皱起眉,眨了数十下眼睛才堪堪适应了从窗外洒进来的刺眼阳光。
正打算揉着头顶的乱发慢慢坐直身子,压在胸前的重量却阻碍了及川的动作,于是他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一边揉着眼,一边寻找重量的来源。
嗯
一声嘤咛传进少年耳中,大概是来源于被子的温暖突然被剥离,趴在他身上的小瞳微皱起眉,原本就蜷缩成一团的娇躯又缩了缩,再度挤向他怀里,模样像极了贪睡的猫咪。
而正处在身旁睡着一个女孩的惊诧之中,又因为她的贴近僵直了后背,及川彻刚刚还有些晕晕沉沉的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他的薄唇微微张开,掀开被子的手也在半空中停滞了数秒。
反应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有回忆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抿起唇瓣,十分绅士地把薄被盖回了少女身上,似乎是担心她会因此着凉。
刚才还疯狂跳动的心脏已经缓和了许多,他靠着枕头开始梳理周围能够解释现状的一切线索,首先要做的,就是抬起头将这个房间扫视一圈。
陌生的环境,一眼就能从装潢和摆设中瞧出这是个旅馆,床边的垃圾桶里塞满了用过的纸巾和被撕开的避孕套包装,及川彻甚至能从纸巾与纸巾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地毯上堆着几件凌乱的衣装,除了他昨晚穿的外套和裤子以外只有一条浴巾,其他任何一件应该属于女孩子的衣服连半点影子都没瞧见。
可刚刚掀开被子的时候他看得相当清楚,怀中这个睡得正香的少女上半身完全赤裸着,下半身则藏在被子里,不过光凭脑补也能猜出她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和此时的他一模一样。
无比糟糕的事实昭然若揭,但及川彻还是不死心地又往怀里看了看,看向还不知道他已经醒过来的女孩。
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有几缕调皮地蹭到了他的小腹上,透过发丝,还能隐约瞧见脖颈上斑驳的红痕,有些痕迹甚至已经变紫,尤其是她粉嫩肩头上的清晰齿痕。
她的长相很可爱,鼻尖挺翘、睫毛浓密得过分,即便还没有睁开眼睛也能得出她是个美人的结论,但却不是昨晚在聚会上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是他认识的朋友。
陌生人、赤裸着身子、身上有清晰可见的吻痕,以及垃圾桶里足以盖棺定论的避孕套遗骸。
这些要素一旦凑齐,那么即便不清楚具体原因和过程到底是什么,他也一定在这间旅馆和这个女孩做了一整晚不可描述的事,从她身上的痕迹来看,似乎还做的非常激烈。
单手捂住双眼,少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对方不是他认识的人,那可比和陌生人酒后乱性要尴尬得多了。
但即便如此,来自良心的谴责也还在强烈的敲打着他,万一真如他想的那样,她是在不情不愿之下被他强行侵犯的,那他到底是先去警局自首还是先带她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受伤?
及川彻,你这个人渣!
唔
少女的睡眠似乎很浅,没过多久就因为及川忍不住捶床的动静而惊醒。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过身缓缓爬了起来,披在娇躯上的被子也滑了下去,露出其一丝不挂的胴体。
紧抿着唇盯住少女醒来之后的一举一动,正犹豫该怎么和她交谈时,视线却不由自主扫向她胸前,清晰可见的牙印倒映进眼底,令及川少年心底的愧疚变得越发厚重。
思考几秒,他微张薄唇,最终决定先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再和她好好商量一下要怎么向她表达他的歉意。
早上好,客人,费用一共是三万日元。
揉了揉眼,然后对及川彻伸出了手,小瞳少女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索取报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她这几个月培养出来的职业Cao守。
可是听见这句话,及川彻坐起身正准备握住她肩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了看毫不在意自己春光裸露的女孩,又看了看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掌心,迷茫的目光停留在其上,脑海里闪过一瞬她的手真小的感慨,不过很快就被强行拉回现实,开始理解费用两个字的含义。
一般来说,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做了以后,会主动向对方索要钱财的情况,一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一种就是处于日本灰色地带的色情职业,通俗一点,就是色情漫画里经常会画到的援交。
那么,其实并不是自己侵犯了这个女孩,而是他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被她拉到旅馆做生意对吧?
得出这个结论,及川彻甚至松了口气,虽说他的处男身份在这种情况下莫名其妙给了眼前的陌生女孩,但只要她是自愿的,那么一切都好说。
这么想着,他下了床从地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