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山海?那人询问道,手里原本死死扣着某位长老的脖子,见他过来,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白孔雀背对着青木站在那里,手上已凝结出术法的光芒。
她看见那人从硝烟中站起身,接着,便将头转到了白孔雀的方向。
多年不见。他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白孔雀,你居然变了样子了。
青木觉得白孔雀的身体绷得有些紧,他在紧张吗,又有着什么样的表情呢?
涂苏!望玦开口呵斥道,结界可是你撞碎的?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来人扭过头,漫不经心地询问着,不快些堵上,怕要来不及了吧。
天色瞬间昏暗了下来,青木看到一层厚厚的乌云压顶而来,风突然萧萧地刮过,细听,竟夹杂了些鬼哭狼嚎声。乌云在结界碎裂的上方翻搅着,时而有些昏沉血红的东西在里面翻滚。
不少人听见了广场上的响动,纷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却一时间大惊失色。
不好了!结界!是结界碎裂啦!看到天生异象的孔雀们慌张地奔走大喊着,不喊还好,喊过之后更多人纷纷开窗出门,然后跟着尖叫,大喊,慌乱,一时间,以广场为中心扩散的孔雀寨,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你竟然吸引了如此多的浊气妖物过来!涂苏!这里可是孔雀寨啊!另一位长老目眦欲裂地对着黑衣人大吼着。
先去堵住结界,不能让它们进来!望玦对着身边的贵族们喊道,几道身影齐齐随着她飞上天去,化身为孔雀修补着结界的漏洞。
璃清没有随着众人一起上去,十分隐晦地看了青木的方向一眼,神色复杂,又看了白孔雀一眼,才化成一道光芒冲天而上。
你们不随着一起去吗?太晚了可就来不及了。黑衣人的嘴角噙着笑,眼尾扫过一旁的长老。
别担心,我和你们还有孔雀寨没什么仇怨,只不过他调转方向,看向白孔雀,像是看着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般道,只不过想找白孔雀叙叙旧罢了。
木木。青木紧紧地扒着马车,耳边却突然想起了白孔雀的声音,等下怕是要打起来,你不要害怕,躲得远一些好不好。
我不怕,你就让我在这儿看着你行不行?青木也急急地在心里说道,也不知道白孔雀能否听见。
涂苏。白孔雀的声音顺着风声传入青木的耳中,那么多人都以为你一百多年前就死了,这么多年连涂家都未曾找过你,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一阵邪风冷不防擦过青木的耳畔,却被她怀里的灰鹅毫不犹豫地扇走,几团滚滚黑雾与她擦肩而过,而那黑雾里面更是夹杂了几只血红的眼睛。青木忍不住抬头望去,化作原身的孔雀们在她头顶盘旋着,凄厉地鸣叫,似是呼唤,远处的宫楼里也飞出了一群又一群的孔雀,鸣叫着,盘旋在结界的巨大破洞边。
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些晚了,浓云中的妖魔争先恐后地涌入结界,扑向寨中的人群,张开大嘴从他们身上撕咬着,孔雀寨里的孔雀皆是半仙之体,是分外滋补可口的美味。
长老们也终于放弃了与涂苏对峙,纷纷化为孔雀挥动翅膀扇去肆虐的妖魔,转眼场上只剩下山海,白孔雀,和涂苏三人。
看他们多可怜。涂苏闭眼听了会儿风声,孔雀凄厉的鸣叫声,和妇孺的嚎哭声,睁开眼轻轻道。
白孔雀,你还站在这里,难道不想救救他们吗?
他们总归是要死的。白孔雀忍住不去看身后的青木,抽出了腰间的折扇,我送你去见他们。
涂苏!你这样逆天而行,就不怕被打入地狱,万劫不复!山海恨恨地用杖敲地,对他吼道。
万劫不复?涂苏闻言玩味地笑看着山海,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万一我是在替天行道呢?
他转过头不再看山海,随手挥过几个妖魔让他招架,白孔雀,你还欠我些东西,希望你能想起来。
白孔雀已经打开了手里的折扇,真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会拿贵族的扇子做武器。
我确实不记得,不过,你会死在今日。他说罢,抬手将扇子做武器猛地掷出,而涂苏早有准备地撤身,挥出一匹屏障去挡,扇子被弹回,白孔雀又瞬间挥出几十束银芒射向他,轰的一声撞上了涂苏挥来的术法。
两人均是被撞得后退两步,勾起一抹冷笑,飞身便在空中过了数十回合。
青木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样没用过,下方是凄嚎成一片乱嚷嚷的平民们,天上是一群群化身为孔雀去堵住结界破洞的贵族们,而在中间,是握着把折扇和涂苏斗得昏天黑地的白孔雀。
嘎地一声,灰鹅们扯着她的衣袖,要带她走。
不行,我不能走!阿虹还很危险!青木哭喊道,从大灰小灰的嘴里抢着自己的衣袖。
又是嘎地一声,灰鹅们煽动翅膀,同她拉扯着,她以前从来没觉得两只鹅的力气能有这么大,大到她居然挣脱不了。
不行!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