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庭地处云川市中心偏北,距警局五六分钟脚程,小区名字听起来有几分诗意,实地却已建二十年。
大面积的绿化覆盖以及从早到晚巡逻安保,周边需求建筑一应俱全,噱头虽比不上新楼盘,居住体验依旧大幅度超越。
顾天凡来云川前,便联络中介购置了其中的一间二手房。
他雷打不动保持十一点前入睡的作息,第二天五点三十准时醒来。
奈何凡事总有例外,顾霆下落不明,他心中已有计较的人选,却不能轻举妄动。
他躺在往日还算柔软的床垫睁着眼,偶有小狗随着主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窗口巴掌大的缝隙传入,天花板轻微的震动了几下,楼上一户又开始晚间运动。
好似和昨日未有变化,他翻了个身决定起身吃一片安眠药,他拿起床柜边的玻璃杯,踩着棉拖鞋,走到客厅的饮水机旁,拇指还未摸上开关,视线所及突然一片漆黑。
距离十一点已过了一个小时,平时的他已进入深睡状态,他捏着杯子立在原地,听到邻居打开门向物业中心抱怨。
楼道内的保安匆匆打着电筒来解释,维修电源的师傅马上就到,请业主稍微等等。
顾天凡摸了摸睡衣的衣兜,才想起电话好像放在枕头下,他只好摸索着回到卧室,隐隐灼灼中能看到家具的轮廓,绕过沙发,再走十五步,就可以躺到床上等待。
可他的脚步却硬生生停在了房门外侧,本该无人的床边无故多出一道高高的身影,看动作那人也转过头默默端视着他。
他朝着顾天凡走了过来,步伐无声无息,几乎会以为他飘在半空,速度极其的快。
眨眼间,那人近到咫尺出手劈中他的颈侧。
他稳稳接住顾天凡昏厥后沉重的躯体,右手抓起欲滚落的杯体,好生生的把两物放置在本来的位置。
枕头下的手机被人搜出来,来回翻动查看通讯号码与讯息,后壳被灵巧撬开塞入微小的圆点。
作势要把它放回原地时,客厅的大门发出微乎其微的响动,他迅速收起东西从窗口跳出。
来人嚼着口香糖,懒懒地吹出一个泡泡,手掌抛着塑料封袋,步履缓慢地行到床边一侧坐下。
他高高抛起袋子快快缩手,听着那物摔到顾天凡脸上清脆的啪了一声,他恶意地嗤笑,又猛然警觉地靠近对方,好似醒悟对方不是尸体,不可由着他亵玩。
屏住呼吸等了等,顾天凡都没有丝毫反应,两指分开微微提起眼皮,眼珠向上翻着,可以确定还在睡梦中。
他小幅度的扇了顾警司一个耳光:吓死我了。
随后摆弄了十几次塑料袋,意图让对方醒来后第一时间就能看见,一定要被吓到喉咙中发出尖声的效果。
他不满意,非常不爽,认为停电大大限制了恶作剧,最后沉重的作出把东西含在顾天凡嘴里的决定。
等到他踢踢踏踏地关上门离开,窗外的人再度翻入,趁着夜色打量起顾天凡口中的那物。
表情很是疑惑。
不是交给陈安仁了吗,早知道要叫他来送,还不如自己动手。
林旸扯出袋子,掏出shi巾四处细致地抹了一遍,直至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又顺着陈谦来时的路清
理他留下的脚印和破绽。
林旸很烦,不懂为什么要替他擦屁股。
对陈安仁的防备多加了一码,已知他与陈谦,剩下的还有多少人,也被他暗自排列。
他绝不要再被人驱使度日。
他为什么会听你的话?陈安仁卷起一丝黑发缠在指尖,看着对方假惺惺地地捧着马克杯曲腿坐在一旁。
他料得到杜渔不会亲自去送,却想不通陈谦为何会对她言听计从到这步。
杜渔捏着发丝一点点地收回:你是他哥哥,你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
阿仁捏住最后残存的发尾不放:那他待在你这里,你也收留他,也是因为你所谓的师傅之情?
杜渔盯着他,红唇敛起:不是,仅仅因为他是警察的儿子。
哦?陈安仁讥讽地笑了笑:警察?强jian无辜女人的警察?
他像圈住风筝的丝线般,寸寸提拉起,头皮被拉扯得发麻,杜渔面不改色:既然你这么恨我们,那做这些事岂不是自打脸面。
午夜的灯光是一天内最明亮的时刻,长长的白色线路下半扣圆形灯罩被风吹拂得摆动,忽暗忽明的Yin影描画着男人俯身靠近的身体,他挑起长发收在耳侧,嘴唇在耳骨研磨吹气:我最厌恶你这幅样子,你们之中又有谁是清白得很。
陈谦?你也不看看他认不认警察当父亲。
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吐字时携带的暖意攀在裸露的肌肤上招出密密的鸡皮疙瘩。
还是说你心爱的林旸?
牙齿咬住嫩白的耳垂向里吸吮了一遍,他退开几尺欣赏亲口制作的耳坠:明知父亲是强jian犯,还能熟视无睹的帮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