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问题让她头都大了,自然而然地否决了这个计划。
还有一条路就是畏罪潜逃,那也得等到车路开通之后,秀怡得先处理好现场,
洗掉地闆上的血污,换上干淨的衣服,将脸蒙得严严实实地混在人群里逃出山门。
在这个过程中,要是很不幸被人认出来,问起「你的先生呢?」的话,她可以随
便编个借口,像「下山去买点生活必需品」、「自己有事先回去处理」之类的,
总之很容易就能坐上车逃到山下。她还想到了,在车还未抵达市之前,送饭的
那个僧人会发现郑昆的尸体,惊恐得大喊大叫地跑去向主持报告,然后还是让警
察知道了。她一下车就会发现电视里的在直播现场,第二天报纸上头就会刊登
她的照片全线通缉,还冠以醒目的标题,什么,什么《血腥的女
杀手》,什么……五花八门的,她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
可能在她在旅馆的熟睡的时候,全副武装的警察便破门而入,将她五花大绑地捆
了结结实实,又得回到上面的境况里去了!
「反正都是死!」秀怡终于得出了这个残忍的结论,想来想去,心里一横:
「还不如体体面面地去死!何况和心爱的男人一起下地狱也是自己的夙愿,说不
定此刻……他还在黄泉路上徘徊不前,眼巴巴等着她的呢!」
下定决心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秀怡很快便有了一个完整的行动计划!蜡
烛光早就熄灭了,她霍地从角落里站起来打开电灯灯,冲到床边抓起电话来想给
妈妈打个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地想了两声又勐地一下摁断了——此刻妈妈还
在睡梦中,本来她想好了,隻说一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妈妈无关」便挂断,
可妈妈听了这样奇怪的话一定还会打电话来问个没完没了,于是她想到了写一封
遗书的办法更好些。她在行李箱里翻出便签本来撕下一页在桌子上摊开,冥思苦
想了好一会儿才写下了下面的话:
妈妈:
女儿不孝,郑昆是我杀的,我太爱他了,我不能失去他。在你看到这些字的
时候,我已经随他到了另一个世界,请勿挂念,请多保重。
不孝女怡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那一瞬间,秀怡的心里出奇的平静,好像从肩上卸下了一
个大包袱似的,心情十分舒畅。她用碗将遗书压好,撂下笔伸手抓过没喝完的半
瓶波尔多红酒来,就着瓶口「咕嘟嘟」地喝了个Jing光,飞快地用手背摸了摸嘴唇,
一扭头看到郑昆穿着那件黑色的大衣直挺挺躺在床边,便抓起一隻大碗来大踏步
地走到阳台,在阳台上的雪堆里将碗涮洗干淨后,装了满满的一大碗雪走回来。
秀怡已经不再害怕,她在郑昆的身边跪了下来,从容地将他的脸擦洗干淨,
又将他裸露的Yin部擦了一遍,找来毛巾将雪水打shi了地方抹干后,才使出浑身的
力气将僵硬的身体抬到床上躺着,两条腿在床沿直挺挺地跷着不愿耷拉下来。她
回头在地上找来皮带,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了上面的血污穿到他的裤腰里,替
他穿好裤子系好皮带,最后将他的身子搬到床中央平躺着。
「好啦!亲爱的,你先睡会儿,我等下就来!」秀怡抓过被子来给他盖上,
对着那双鼓熘熘的眼睛柔声说道。她不慌不忙地走到化妆镜前,坐下来开始Jing心
地化起妆来。不大一会儿,化完妆后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由得诧异起来:
弯弯的眉毛像那春天的柳叶一样的细长,性感的嘴唇娇豔得像玫瑰花的花瓣一般,
秀美白皙的瓜子脸上澹澹地翻出胭脂的顔色,再加上细细的脖颈、坚挺的ru房、
窈窕的腰、丰满的routun和诱人的毛丛,连她自己也觉得十分得意——也不亏了你
郑昆了!她轻声地笑了出来。怕惊醒熟睡中的男人似的幽手幽脚地走回床边,拿
过手机来将闹锺调在七点锺上——她倒想早一些,隻不过山门在七点锺才打开。
「亲爱的,你看我漂不漂亮?」秀怡俯身问道,男人隻是鼓着双眼,她可奈
何地摇了摇头,关了灯鑽进冰凉的被子里挨着他躺了下来。很奇怪的是,她一点
儿也没有躺在死人身边那种恐怖的感觉,反而觉得格外的亲近,他似乎比活着的
时候更讨人喜欢了。她在黑暗中伸手将他的眼皮合上,一边他耳边温柔地说:
「睡吧!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了……」
恍恍惚惚间,秀怡梦到了自己独自一人在辽阔的草原上徜徉,脚下是绿甸甸
的草皮,头顶上是湛蓝如洗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