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域二楼以上都是调教室,相较光影喧嚣、人声鼎沸的一楼大厅安静许多。
白站在楼梯口,呆呆望着墙角,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开门声,他闪电般地转过头来,远远看向我,眼睛黑瞋瞋的,沉默不说话。待我走过去,他便低下头,侧身避让一下,跟在我身后下了楼。
叶沂看见我,满面笑容地走来,问:“怎么样,那个小孩?”
凌子忆身上有种稚弱的少年气,未经世事,赤子单纯,的确像个孩子。
我点头说:“特别乖,有味道。”他像古代官宦人家豢养的男宠,雄雌莫辨,身娇体软,青涩勾人,有种东方古典审美里的男风韵味。
叶沂挑眉,问:“比你之前调教过的如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这话时,他似乎瞥了我身后的白的一眼。
我说:“这有什么可比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感觉,哪能强行分辨高低,而且实话实说,除了最近调教比较多的白,我已经记不太清以前调教的情景了,不过我似乎从遇见过不配合的,都挺听话的。
真要说起来,的表现,看得还是的能力。
叶沂失笑,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说:“都在偷偷看你。”的确,从我下楼,俱乐部一大半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落在我身上,猜测、惊疑、兴奋、跃跃欲试,不一而足,想来都在猜我为什么会答应凌子忆。
叶沂也问:“怎么会想要答应他?是因为诚心,所以打动你了吗?”他仰起头看我,眼中落满了细碎的光,熠熠生辉。
我摇头,“没有,突然想玩而已。”其实算是有点可怜他吧,那样真诚努力,被拒绝也不怨怼,却要承受流言蜚语。
叶沂怔了证,长睫落下去,过了一会儿,笑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他一直求你,你就心软了呢。”我没有说话,心知多少也有这个原因,不过这话说出来意味就长了,于是干脆不答。白站在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不过他平常也这样,很少插话,我没有在意,又坐了一会儿,便说:“时间差不多,我先回了,你忙。”
叶沂说:“我送你出门。”
快要离开的时候,我不经意间转头,看见凌子忆站在不远处,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笑容很甜地看我,对我鞠躬,我对他点下头,推门而出。
外面下了雪,雪花纷纷扬扬,盖了一地。
冬日深了,大二上学期即将结束,各个社团的工作开始收尾,元旦晚会后就只剩年终总结。我这段时间忙了许多,因为课外实践比较丰富,担着几个社团的职务,左右兼顾,不得空闲。
“听说,学生会总结大会上,凌公子大放异彩呀。”同学凑到我身边,坏笑着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给我起了“凌公子”的外号,叫得人还挺多,说与我气质相合。
“唉长得帅,成绩好,气质佳,能力强,没天理呀。”另一个同学坐在我旁边,撑住下巴,仰天长叹。
我们是在教室上专业课,课堂的间隙,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有些吵。
“我听说,主席想让你留任学生会?”那人问。
“没有,”我说,“现在离换届还早。”
他笑:“老师那么喜欢你,你要想当下一任主席,肯定能当上。”
我摇摇头,另一个同学插口,“其实也好,校草当主席,回头我们的招生宣传片就用你哈哈。”
我无奈道:“没有校草,不要乱说。”
“哎呀,大家都知道的嘛,你这张脸,不出道可惜了——听说,庄晓飞对你告白了?”
“女生告白不罕见,被男生告白,凌公子还是第一次吧。”
“哈哈,谁让他一直不谈恋爱,大家都开始怀疑他的性向了。”
“话说,你不会真打算和男生试试吧?”同桌转过头来,笑盈盈地看我。
“不会,”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八卦。”
说话间,上课铃敲响,老师走上讲台,说:“都看考试安排了吧?还有半个多月,抓紧复习”
教室里顿时哀嚎一片。
过了元旦,一月中旬学校期末考试,考完试就会放假。大二课程很多,除少数几门课可以交论文外,其他都要闭卷考试,这些天我一直在图书馆复习,到那日周末去清域时,才想起忘记告诉叶沂和白放假的事情了。
寒假我会回家。我家在南方一座小城,经济不算发达,但风景秀美,人文气息浓郁,生活节奏很慢,我在那里跟着外婆长大,前几年外婆因病去世,只剩我一人,但每年我都会回去,扫墓,上香,住一段日子。
清域依旧很暖和,空调很足,又有地热,温度俨然暖春。叶沂和白见我进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迎上来。
“来啦,冷不冷?”叶沂伸手,接过我脱下的羽绒服外套,笑着问。他今天穿了一件棉白色薄卫衣,领口开得有些大,露出了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刺青玫瑰,头发没有做造型,软软地搭在额头上,像是刚成年的大学生,青春逼人。时光对他似乎格外优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