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凛为难道:“肖师兄,你先起来”
肖寒月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我知道你不想答应,我也不该用情感逼迫你。我只是想求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林凛衣衫的下摆,“我要的不多的,我不敢和顾师叔争,不敢和方师兄争,我只要能看着你就好,不会让你为难的。凛凛,我求求你,求你”
他提起方千皓,林凛一怔,转瞬明白他应当是看出了什么。
毕竟当初,方千皓也是一眼便看出肖寒月喜欢他。
肖寒月说得那样卑微,双膝跪地仰望他,哀求他的垂怜。
林凛手指抽动几下,慢慢说:“肖师兄,我不值得你这样”
“你值得!”肖寒月急促地说,“你值得,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这话林凛不止听过一次,顾北辰说过,方千皓也说过,如今肖寒月又说,可林凛实在不觉得自己有多好,能值得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折腰。
“肖师兄”林凛犹豫一下,有些不忍,可还是说,“对不起。”
肖寒月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了,“为什么?是顾师叔与方师兄不同意吗?我去求他们好不好?”他失魂落魄,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神色惶急,“我去求他们,我会求到他们同意的,你先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林凛不忍看他脸上的表情,偏过头去,“不,不是师尊与师兄,只是我。我不愿意。”
肖寒月呆在原地,一抖眼睫,大颗眼泪砸了下来。
林凛舔舔干涩的唇,勉强说:“肖师兄这样好的人,合该找个同样爱你的名门才俊,和和睦睦,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该和我纠缠的”他匆匆避过身去,留下一句“是我对不住肖师兄”,然后一甩流云剑,不待肖寒月反应,御剑离开。
徒留肖寒月一人,跪在原地。
林凛拒绝了肖寒月。
这件事情,让顾北辰与方千皓既松了口气,又心有戚戚。
当年他们求林凛,其实这是这么个套路:跪在地上,说着可怜的话,赤裸着身体,去求他怜惜。
说白了,是在博他同情,用深情与弱势去逼他。
只是当时,林凛年纪尚小,不识情欲,到底被他们求软了心肠,弯下身将他们拉了起来。
而肖寒月被林凛松开手,扔了下去。
林凛长大了,不像当初那般不识世事,几句可怜的话就能哄住了。
肖寒月来得不是时候。
而他们,也只比肖寒月多些运气而已。
顾北辰这样想着,轻轻抬脸,去亲林凛的唇角,感受着体内狂风暴雨的撞击,心底的甜水伴着yIn水一同流出来。
“凛凛”他呻yin着,“我好爱你啊。”
他们好幸运,好幸运。
所以,肖寒月,对不起。
尽管我们曾境遇相似,尽管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然而我们不会排斥你,愿意与你共侍一主,却绝不会劝凛凛去接纳你。
只能怪你,不够幸运罢。
春日渐深,九华峰顶的玉兰花开了又谢,樱花纷飞后桃花又盛,慢慢地,海棠也大片地绽开了。
簪花会日渐临近。三宗六派宾客陆陆续续来到九黎山,肖寒月既要往来接待、忙碌不已,又遭逢情伤、心怀难遣,人瞧着消瘦了许多。
林凛狠下心,只当没有看到。
他与肖寒月认识不过半年,想来,便是感情再深,也不致刻骨铭心。痛苦一阵儿,挨过去,就好了。
他那样光风霁月、品行端方的好人,该找个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恋人,男也好女也罢,总之要爱他敬他,与他心意相通、志趣相投,和和美美的长久相伴。
而不是与他纠缠不休。
他已经有了师尊与师兄。他们都那么爱他,半刻离不开他,肖寒月不过表个白,师尊便吓成那个样子。
他又如何忍心负了他们?
所以,就这样罢。
对不起,肖师兄。
林凛在九玥峰帮肖寒月往来迎客,接待衔月宗来宾。每每事情结束后,便不在外多留,也绝不与肖寒月单独相处。
肖寒月苦到心底,却又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他哭也哭了,求也求了,林凛全然不为所动,他还能如何?
以死相逼?
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他只能像守着珍宝的恶龙,一天天数着日子,珍惜林凛还在眼前的时光,看一日少一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Jing神状态已然绷到极致,随时可能会断裂,却只能咬牙忍着,守着微末的希望过活,等待着崩溃的那天。
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然而哪怕再怎么害怕,簪花会还是来了。
簪花会原为三宗大比,陆界三大宗门,缥缈宗、衔月宗与天衍宗青年子弟共聚一堂,以武会友,研讨大道。其中缥缈宗与衔月宗为剑宗,弟子擅剑;天衍宗为法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