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试镜的过程并不算顺利。
试镜演员们都只拿到了一段剧本而已，看起来和原着没什么似乎没什么区别，在没有全部剧本的情况下，也只能按照对原着小说的理解来演了。
越连数的演技不算顶好，但在一众流量中也敢脸不红心不跳的被夸一句踏实努力，只是人就怕衬托，在几个真正的实力派前辈中间，越连数就显得青涩次等了。
名臣宋岚从头到尾没有对越连数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当然也未曾对其他试镜者特别，只一个人沉默的坐在角落里，手上的签字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面前的纸上划着。
越连数完成自己的试镜片段，导演笑容可掬，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温声请越连数回去等候通知。
这个导演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不慕名利，本身实力够强，近些年拿了不少奖，是难得的口碑票房都不缺的大佬，家世也硬，从来不怕投资商搞什么幺蛾子，再加一个挑剔至极还是原作者的编剧，想要这个角色，任是老牌影帝来了，都不敢说一句信心十足。
经纪人这么安慰他的时候，越连数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将被他牢牢攥在掌心的手抽了出来。
他微微垂下眼帘，眼睫不算长，却因为太过浓密而造成了自带眼线的效果，更显得眸光深邃，仿佛藏着广袤的苍茫宇宙，可是当眼帘轻轻垂下的时候，男人身上的那种清冷气质便蜂拥而上，像是在他周围建了一座玻璃墙，轻而易举将越连数这个人和这个世界分割开来。
任你在外头如何恨断愁肠，他却视而不见，也听而不闻。
经纪人看着他懒洋洋靠在车窗上，却仍然满身清寒的样子，忽然微微一叹。
5
越连数选择了召见名臣。
召见名臣并不是说发起召见之后被选中的名臣就会立刻出现在越连数面前，毕竟是现代社会，越连数也并非是真正百官朝贺的皇帝，哪里来的一召出而天下皆从的本事。
越连数用了几次之后也摸清楚了，召见的主要功能就是会让越连数在今天之内的某个地方，“毫不巧合”的遇到名臣从而刷忠诚值。
它能带给越连数的，正是他往上爬最需要的——机遇。
仅此而已，却远远足够。
今天的行程安排是拍摄国内某个杂志的封面，越连数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化妆刷柔软的刷毛拂过他清隽棱角分明的脸颊，暧昧而挑逗的画着圈，味道清淡的草木调香水并不刺鼻，越连数没睁眼，手却准确的抓住人握着化妆刷的手。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化妆师了？”或许是闭着眼睛久了难免放松到有些困倦，越连数压低了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慵懒的沙意，就像是留声机下旋转的黑胶盘，空灵却渗透岁月的喑哑。
被抓住的手没有半点抓包的尴尬，反而反握住越连数的手，指腹摩擦着越连数的虎口，是心照不宣的隐秘意味，“你要是缺化妆师，我马上就转行啊。”
修身衬衫勾勒出凹陷的腰部曲线，下摆探进黑亮的皮带束缚里，金丝眼镜将眼里的痴迷藏起，浅栗色的头发打碎烫出空气质感的弧度，来人打扮时髦清爽，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纯良又无害，低头在越连数耳边说话的样子像是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好友那样亲昵，越连数却可以轻而易举感受到紧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逐渐升腾的热度。
莘麓，忠诚度，100.
早就从系统面板探测到所谓的“化妆师”是谁，越连数睁开眼，明明神色清冷得高不可攀，眼角却不知不觉泛起绯红，像是早春初盛的桃花一般缱绻勾人。
莘麓闷笑一声，换了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持了化妆刷点了点越连数的眼角，“哎呀，越老师，我不小心将腮红刷到你眼角了可怎么办？”
柔软的刷毛落到因为高热而愈发敏感的皮肤上，越连数轻轻蹙着眉头，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莘麓的眸色深了深。
他不清楚越连数身上难以言说的瘾症，却清楚这个人在床底之间欲拒还迎的勾人的模样，清俊的脸上露出个莫名邪气的微笑，莘麓伸出舌头舔了舔化妆刷的末端，就像是舔在青年柔嫩的眼角。
——“越老师，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呢，要不要跟我进休息室休息一下？”
这是一个邀请。
本以为越连数会答应，莘麓已经将越连数半拥在怀里扶了起来，谁知道越连数刚站稳，就推开了莘麓。
他指尖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将莘麓推开的时候忍不住留恋的勾了勾，却仍然不容置疑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扶着椅背站稳：“不必了，莘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莘大摄影师愣了愣，然后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如果你的状态没问题的话，越老师。”
擦肩而过的时候，莘麓蜻蜓点水一般的在越连数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宝贝儿你就犟吧，我看你能忍多久。”
说完，留下一声低笑，转身走远了。
越连数腰肢一软，抓着椅背的手又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