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1</h1>
他尾行在她身后,几十米的距离,对于人类来说这个距离大概已经看不清身影。但他是一只久经训练的多伯曼犬,有着敏锐的嗅觉,强大的听觉和难出其右的动态视野。更何况,在犬类中中等的身形也使得他混迹于各类兽人中难以被发现。
如果按照人类的说法,他是位缉查犬,公职是保护联邦公民,但他却在跟踪一位无辜的人类少女,哪怕认识到自己已经犯罪他也并不想悔改。
他深褐色的眼瞳隐藏在护目镜下,一瞬不眨的望着不远处的人影,简介流线型的身躯和结实饱/满的肌rou都被掩盖在一身土黄色类似修理工的工作服下,两只竖直的立耳随着她的步调方向而随之改变,这大概是唯一不能隐藏的东西。
艾伯特想起第一次见面她那轻柔的一瞥,可爱的小动作,摆过头去发丝的滑落,仿佛是与自己心领神会似得,又像是和自己传递隐秘而甜蜜的爱意。
她好似用她的匆匆一瞥来祈求他的回盼,他们似乎是相爱了——
在这熊熊燃烧的生命之火中,他就仿佛是被灼烧着的发泡膨胀的面包,一刻不停地澎湃着自己的爱意;又仿佛等待被刺/穿的薄膜,想诉说着自我任她宰割;仿佛永远渴求着的,必须被她的绳子拴在脚下的恶犬。
今天她更富有吸引力了。
擦肩而过时嗅到的荷尔蒙的芳香,那淡淡的,回味起来又有种勾人的余韵,雪白的白天鹅般的脖颈又似乎在阳光下泛起诱//人光泽,还有可爱光滑的小腿,走动时肌rou会细微地跳/动,让他几乎忍不住扑上去舔吻的欲望。
她喷了除味剂,但这对嗅觉特殊灵敏的兽人来说几乎没太大用处,他依然能闻到那一点点淡淡的血味。
除味剂是每个人类女性在经期一定会喷洒的东西,不然她们很可能走在路上会被兽人袭击强////暴。
在这个人类与兽人混居的时代,雄性的比例居高不下,人类女性几乎成为“保护动物”。
艾伯特看见她拐了一个弯,按照之前几次跟着她走路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再一个街区就到家了。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接送,她却要从学校乘坐轨道空车到车站再步行回家,明明这样做十分危险,他就在这条路上尾随她的时候抓住了几个跟踪犯。
昏黄的路灯下,她的侧脸仿佛是古代的油画肖像那样端庄隽永。她伸出手打算摁响门铃但钢架镀铜大门已经打开了。
一只史宾格犬从庭院内部敏捷地越了过来,亲昵地将他的前爪搭在她的肩上,用前鄂蹭了蹭她的脸,低低地嘶鸣了一声:“······柏妮。”
艾伯特盯着柏妮肩上的那只爪子,陷入了压抑的妒火中,啊,他怎么敢那样亲近与她!
我的灵魂之光!我的爱人!我可爱的罪恶!
安东尼感到一束裹挟着恶意的目光向他射来,仿佛盛夏中的寒流,让他因妹妹沉醉的头脑清晰起来。他时常忧郁的棕色眼睛流过一束寒光。
安东尼拥着妹妹进了客厅。
他全名是安东尼·拉奥,和妹妹一样被养父怀斯曼·拉奥收养,他仅仅是那位父亲一位远亲堂姐的孩子,由于要改嫁就把孩子过继掉,于是就组成了这么一个人类与兽人的怪诞的“重组”家庭。
事实上在他看明白怀斯曼的面目之后,他不太清楚一个人类小姑娘他是从哪个渠道买来的。他很清楚怀斯曼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兽人,那么收养一个人类小孩儿对他又有什么利益可言?也并不像是养好了嫁掉换一笔钱的样子,那点钱都比不上妹妹那衣服钱。
柏妮将书包放到右边的椅子上,脚步轻巧地踏进客厅的地板,踢掉脚上的鞋子,坐在沙发上冲她的养兄喊:“安东尼我要抱抱!”
安东尼扔掉刚刚想到不知何处的忧愁思绪,耷拉下眼皮道:“叫哥哥。”
柏妮并不想叫哥哥,因为她上辈子生活在动物都属于萌宠的地球,和这个周围有一圈小行星带,位于与地球不知道隔了几个光年的银沙星完全不同。这里人类虽然与兽人不属于同一物种,但确实是基本上在一个时间段一同进化的。
也因此,她根本没办法对着安东尼的兽形说出哥哥这两个字,但在她想撸毛的时候,称呼这种东西也是可以妥协的···
柏妮毫不客气地命令道,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哥哥,你坐过来好不好。”
安东尼无奈地坐下来,就看见柏妮亮晶晶的眼睛笑成一对月牙,她握住安东尼对于人类来说巨大的爪子——像碗那么大,捏捏有弹性的粉色rou垫,翻过来倒过去梳理爪子上翘来翘去的毛,然后亲亲安东尼毛茸茸的额头。
她捏一下rou垫,安东尼耷拉下来的耳朵就竖了起来,捏一下耳朵就抖动一下,但他喉咙里仍然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她愉快地倒下去抱住了面前这只巨大的毛茸茸,她的眼睛看向他眼睛里——那是一双满含爱意的棕色眼睛,当这双眼睛发现她直视过来,就会羞涩地躲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