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寒意又渗透了空气,车内放着炭盆,扶襄怀里还被塞了一个手炉。
他昏昏然靠在晏子默怀里,轻锁着眉头,呼吸时轻时重。
上方的人垂眼盯着他看,眸光落在红润微肿的唇瓣上,就瞧见连那两处唇角也深深含着红。
他似是咬了咬牙,下颌有一瞬间的绷紧。
片刻,他抬起另一只手摸向他的衣襟,那里痕迹略深,果然是shi透了。
于是又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略略松开他的衣襟轻擦了擦,最后裹着那处包在了掌心里。
...嗯..?扶襄被他惊动,睁开眼含混哼一声。
怎么衣裳都shi了,晏子默碰了碰他的额头,压低声音问,冷不冷?
扶襄抱着手炉往他怀里偎去,眼睫缓慢煽动几下,还有些懵,啊...哪里shi了?
等看见胸前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他又闭上了眼,不在意地咕哝一句,没事,不冷。
晏子默拿开帕子,把他的衣襟扯松了些,哄道:今天太晚了,夜里就歇在臣府上吧,等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扶襄点点头,对他说:朕饿了。
饿了?晏子默淡笑一声,眼神暗了下来,臣还以为你都该吃饱了。
扶襄当他说的是下午吃的那些零嘴,不免争辩一句,偏还语气纯真又无辜,朕没有吃多少啊,到现在肯定要饿了。
说到最后,他一下坐起身,微微眯起眸子盯着他看,你不会舍不得府上的几口饭吧?
晏子默失笑,望着他嗓音都是愉悦的,陛下可误会臣了,府上早已在准备晚膳,等回去陛下想吃多少便吃多少,臣还是养得起的。
扶襄三两句被他哄好,接着好奇问道:准备的什么呀?
晏子默把他肩上的狐裘拢好,回道:暖锅,陛下吃过吗?
见他摇头,他便继续说:暖锅是从巴蜀地区传过来的吃法,先把铜锅里煮上浓汤,然后架在火上使其一直沸腾,这时候就可以往里加各种食材,烫熟后蘸上喜欢的调料便可以吃了,陛下可喜欢?
嗯...听着不错,什么食材都可以加进去吗?这种吃法扶襄早有耳闻,但在宫里一直没有试过,这么一听很是勾起了他的食欲。
可以,臣让下人准备了新鲜的鹿rou和牛羊rou,青菜菌菇也是今天从庄子里拉来的,等回府陛下看看还想吃什么,臣让他们去准备。
扶襄翘着嘴角满意地直点头,被面前的人捏一把脸又抱进了怀里。
戌时三刻,马车一路驶入相府后门。
正厅已经架上了火炉,上面的铜锅并不大,里面的浓汤熬得咕嘟冒泡,香气扑鼻。
两人洗漱一番后才在桌前坐定,这时一道道新鲜的食材也端了上来,然后被井然有序下入锅中。
晏子默又命人把煨好的黄酒拿来,倒入杯中热气缓缓氤氲,挟来一片怡人酒香。
这酒度数不高,陛下先尝一口,暖暖身子。
扶襄接过来抿了一口,热而不烫,口感温和柔顺,不由把这一小杯都喝光了。
正好锅里的菜也都熟了,晏子默把rou夹到他碗中,看他蘸上调料一口吃了下去,边还对他点头表达肯定。
一顿饭吃完也已尽兴,扶襄吃得有些多,加上喝了几杯酒水后开始犯困,打算去歇息却愣是被晏子默拉去院子里散步消食,足足转过好几圈才带人去开辟的汤池里沐浴。
池子占地颇大,两人是一块洗的,皇帝乐得不用动,便由着他的右相为他脱衣清洗。期间不免被人揉来捏去的,鹿rou吃多了这般自然火气上来,就在池子里用手弄了一回,弥漫得整间屋子都是chaoshi的水汽。
终于洗好,两人穿上干净的中衣,晏子默用毯子裹好他直接抱回了卧房。
夜半,下人都退了出去,屋内一灯未留,冷冷月光透进来,笼上了暖意融融的床边。
衾被下那两具身体似乎挨得极近,呼吸交错着,长发凌凌乱乱分辨不得。
扶襄早便困了,那股火也泄了出来,就安安稳稳侧躺着闭上了眼。
这时一人从背后贴了上来,指尖柔柔拨过他颈后散乱的长发,一点点摸上了细嫩的耳垂,然后用指腹轻轻地、缓缓地打着转儿揉捏。
你那里顶着朕了。扶襄动动身子离他远些,依旧闭着眼,语气尤为平淡。
黯黯夜色中晏子默也平淡地解释一句,晚上鹿rou吃多了。
如果皇帝没记错,晚膳时他一直在伺候自己,压根就没吃多少。
哦,那你自己解决一下。皇帝无情开口。
身后的人不作声,然后一阵窸窸窣窣中传出一声闷哼似的呻yin。
扶襄感觉到身上的被子在颤动,他不可置信睁开眼,用力扭过脸看他,你在做什么?
那是朦胧一道轮廓,侧身正面对着他,柔软的眼神下瞳孔尤有亮光,浸过露水似的,听见他问便回道:纾解欲望。
只音调与呼吸一样明显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