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清泠又掺杂着丝丝凉意,第五深瞬间清醒过来,愣愣地望着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扶襄面无表情地,慢慢俯下身靠近他,语气Yin沉,这几日哄着骗着戏弄朕,好玩吗?
第五深望着他尤为冰冷的一张脸,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由紧紧攥了起来。戏弄?好玩?原来他是这样认为的?!呵,他若存心戏弄,何苦编出来两人相爱的谎言,真是,何其讽刺。
扶襄见他不答,最后冷冷地瞥他一眼,就坐起了身。
不管你信不信,第五深忙拉住他,起的有些急还喘了两口,我没有戏弄你,也不是为了好玩。
扶襄的衣襟被他扯落掉大半,露出了遍布桃色春痕的肩膀和胸膛,衬着玉色的肌肤又糜又艳。
他狠狠皱起眉,沉下脸一把挥开他的手把衣衫拉了上来,然后自顾自下床去拿搭在一边的外袍。
襄儿第五深面色一白,手指都在细微地发颤,脱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住口!扶襄正在绑腰间的衣带,闻言转过身向床边走近一步,垂着眼注视他,谁准许你直呼朕的名讳!
话有些重,顿时第五深的脸色难看起来,忽青忽白地,触目惊心。
扶襄不为所动,此时衣袍也已穿戴好,他抬步向门口走去,最后留给了他一个漠然的眼神。
第五深早已掀开被子坐在了床沿,右手臂还包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他深吸口气,一双眼眸牢牢盯着他,狠下声逼问道,这几日,你就对我半点情意也无?
然而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的悲伤和胆怯显露无疑。
窗外,日光穿透瑟瑟薄雾,将青砖红瓦镀上了一层金边。
而屋内,扶襄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冷笑了一声,接下来的话更是直往第五深心窝子扎。
若不是你对朕还有用,呵
他没有说完,站在原地更是头都没回,似乎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第五深望着他的背影只觉气血一阵阵上涌,堵在胸口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片刻,他喘息着闭了闭眼,然后起身一步步向他走去。
哐的一声,扶襄刚把门打开一条缝,便又被身后的人猛地按上了。
第五深一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方,低着头看他耳后那片白皙的软rou,眼中明明暗暗,笃定道,我不信,你一贯嘴硬,你若一点也不喜欢我,这几日里为何对我
第五深,莫要纠缠!扶襄打断他,转回身扬起下颌,眼角尽是冰凉,朕不愿和你闹得太难看,你不要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他一字一顿重复他的话,低垂的眼帘浸出一抹润色,你,还真够心狠。
话落,他收回手一把擒住他的下颌,极富侵略意味地俯身压了上去。
扶襄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在他的唇刚碰到他的唇角时,便用力推开他的胸膛,然后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第五深,你太过放肆了。
第五深退开了两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道鲜红的巴掌印。他不在意地低头笑了笑,分明形容惨淡,眉眼间却又流露着邪气。
门外,林原和林夫人面面相觑,听着里面的动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分明昨夜里还....还那般亲热,怎地今早就翻脸了?
林原对她使了个眼神,抬手朝门上指了指。林夫人瞪他一眼,又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小心地敲了敲门,语气与往日一般无二,你们醒了吗?早饭我已经烧好了
这时,门被打开了。
林夫人的话音陡然一僵,望着面前的人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林原也惊了惊,不由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扶襄站在门口,目光冷淡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的两人尚且心有余悸,林夫人拍了拍胸口,偷偷朝屋里看去,她的主子正坐在窗边,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怎么脸上好像红了一块?
算上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了。
晏子默送来的那张舆图也只是大概画了个方位,牧云霁不眠不休地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巳时三刻找到了那处藏于半山腰的院落。
只是当他带着人进去搜寻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却不遮不掩地留下了生活过的痕迹。
他剑眉紧锁,反手握在刀把的五指青筋毕露,显是心有几分躁乱。
顺着院子周边一点一点排查,他们肯定还未走远。
不管如何,还未找到陛下,他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一干人等领下命令,井然有序地分成了四个小队,朝着不同方位进行排查。
日头已经升至半空,牧云霁带着人不其然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他远远望过去,两道人影似乎正僵持不下。
待到看清后,他不由心中大喜,然而马上又沉了脸色。几乎是瞬间,他扔下身边的将士几个飞起落在了两人面前。
陛下!
扶襄听见他的声音扭头去看,脸上还挂着未及收起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