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但是下一秒,他又立即摇头否定自己,一定是自己太久没碰钢琴了,才会想念的连幻听都出现了。
贺辰扭动钥匙,推门进屋。然而下一秒,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切不禁让贺辰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看到客厅里多了一架立式钢琴,而龚名正在这架钢琴前弹奏着刚才他听到的那首。
听到身后有动静,龚名立即停下了手,转身看到贺辰站在他的面前,龚名笑着对他说:“刚刚请琴师过来调了琴,我暂时替你试一下音质如何。不过我也只会弹这个,貌似以我的水准也试不出什么来。”
“你买的?”贺辰目瞪口呆地指着那架钢琴问龚名。
“是啊,这样你晚上就不用再特意去钢琴教室练琴了。本来上周日我就打算带你去挑的,但是你突然感冒了。你距离专业考也没多长时间了,今天我趁着下午没课时,去乐器行直接做主买了。”龚名指着身后的钢琴问贺辰,“我记得你从前用的钢琴一直是这个牌子的,我没有买错吧?”
“没有,你记性真好。”贺辰仔细端倪了一遍龚名身后的那架钢琴,何止是牌子,连样式都跟他最初的那架立式钢琴一模一样。他走过去抱住龚名,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感动道:“谢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龚名摘下他肩上的背包,摸着他的头说,“去试试琴吧!试音还要你这个专业的来才行。”
“弹什么好呢?”贺辰坐在钢琴前,犹豫着一时做不出决定。
这时候,一旁的龚名却脱口而出地点奏道:“。”
“好。”解决了试音曲目问题,贺辰痛快地弹奏了起来。
音符在他的手边流淌,他演奏得十分顺畅。比起钢琴教室里的那十几架钢琴,龚名买的这台让他弹起来更加得心应手。龚名在一旁听得也很过瘾,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小辰的琴声了,也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现场演奏了。
一曲弹毕过后,贺辰转头看向龚名。此时,龚名化作捧场的听众,发自内心地鼓起了掌。贺辰这才突然想起,笑着问龚名:“你怎么突然想起让我弹这首?你不是一直喜欢拉赫曼尼诺夫吗?怎么,现在改口味喜欢德彪西啦!”
“没有,我对德彪西一直无感。”龚名惊叹于贺辰对他的喜好了解程度,而后又向他解释道,“上次我在酒吧里听到有人演奏这首,当时就觉得若是你弹,一定比他好上十倍。”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是对方琴技太渣吧?”贺辰不好意思地谦虚道,其实龚名的夸奖早已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龚名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笑而不语。这时候,贺辰猛地想起,周六晚上龚名带着一身的烟酒味很晚才到家的情形。于是,他立即关切地问龚名:“你是因为工作上遇到烦恼才去酒吧借酒浇愁的吗?”
“算是吧。”看到贺辰紧张又担忧的小眼神,龚名立刻又追加了一句,“不过现在已经都解决了。”
龚名刚说完这话,好像打他脸一样,麻烦的电话便进来了。他看到手机屏上显示来电人是杨余兴的助理陈齐,立刻按下了静音,然后神色平常地告诉贺辰,“我订了外卖,在外卖来之前你先练琴吧,我先进去接个电话。”
“我知道了。”贺辰重新坐回钢琴前,开始练习考试曲目。
龚名见贺辰神情专注地在练琴,应该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于是,他转身进了房间,走到阳台上,回拨下陈齐的电话。有些事情,他也该去彻底处理了。
陈齐接起龚名的电话,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终于联系上您了,龚教授。”
龚名没有跟他寒暄,直截了当地问:“什么事?”
“杨总让我通知您,周六的发布会将于下午1点准时在丽都酒店举行,他希望您能作为常开的顾问到场参加。”陈齐言辞恳切地转述着杨余兴的话,见龚名停顿了半晌也没有回答。他又着急地劝慰他道,“龚教授,我在杨总身边多年,最了解他的为人。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作对,只是一个发布会而已,也就占用您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只要您以顾问身份出席发布会,在媒体面前亮个相,让常开对媒体有个交代。等到发布会结束之后,您再跟杨总撇清关系,到时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陈齐的劝说之言倒是言辞诚恳,并不让龚名有威胁之感。电话里,龚名直接答应道:“帮我转告杨总,发布会我会准时出席。”
然而,迫使他答应下来的理由并不是陈齐的态度。而是有些事情,他觉得是时候该了结了,而且一定要他亲手去彻底处理。
“我会帮您转告杨总的,杨总他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陈齐得到龚名的肯定答复,放轻松道。
挂断电话前,他周到地问龚名:“当天需要我派车去接您吗,龚教授?”
“不用了,时间和地点你都告诉我了,我自己去就行。”龚名淡然地拒绝了他。
“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陈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龚名把电话放进口袋里,走出阳台。回到客厅时,他看到贺辰正一边拆着外卖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