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后悔死了。
两天前,他给这位洗白白,一时没有拴住自己心里的小变态,让对方跑出来惹是生非,调戏纯良。
于是就出现一种比较凶残的情况,这位还没学会走,就直接会飞了,当场把他撂倒在地,压地砖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顿,他求饶,屁用没有。
陈又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不敢下楼,一来呢,是怕吓着老爸,二来呢,好不容易给这位搞来一点正面形象,不能就那么毁了。
他就在房间里窝着,废了两天,才刚缓过来点。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老爸冲进来,把被子一掀,看到自个成了布娃娃。
真要是发生了那场面,厉严跟他老爸能打起来,他不用担心站哪边,因为他会先嗝屁,咬舌自尽。
扫了眼男人,陈又丢过去一个大泰迪熊,“拿去,跟它玩儿吧。”
厉严嫌弃的丢开,“我不要,我要你。”
陈又生气的表情一顿,他哼哼,嘴角忍不住上扬,“爸让咱下楼呢,先去做事情,晚点再玩。”
厉严说,“不想做事情。”
陈又斜眼,哼哼道,“那你一个人在房里躺着吧,我出去了。”
他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前走,听着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嘴里就哼起了歌,小样儿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这天是在八月的尾巴上挂着,太阳不下来,出去一会儿就能呼吸不顺,浑身出汗,妥妥的变成一条咸鱼。
客厅开着空调,凉飕飕的,电视里重播着某台的大型古装仙侠剧,男主角刚跟女主角开始今生的第一次相见,剧情飞起,一个黄色的小身影就在电视机前走动。
“来福,你过来走,别撞到电视柜。”
陈卫东见儿子下楼,就让他去把小黄狗抱走,“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来福的耳朵周围长了好几个红疹。”
陈又忙去查看,捋着小黄狗耳朵边的毛,还真有,个别几个都起脓了,“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前几天还没见着呢。”
陈卫东说就是昨儿有的,“要不,过两天看看能不能好,不行就带去医院。”
陈又哪儿等的了两天,他当即就拿手机拨号码,给林傅行打个招呼,“爸,我带来福去一趟,回来咱再商量花园那些花草的事。”
陈卫东摇摇头,儿子很紧张这小黄狗,也紧张那小金蛇,有时候他都有种错觉,自己有孙子,还是俩。
陈又换鞋的时候,见男人也学着他换,他命令道,“你在家待着,别跟过去了,我很快就回来。”
厉严固执道,“一起去,要跟着。”
陈又扭头,冲客厅喊,“爸,你管着点他啊!”
陈卫东悠闲的喝口茶,手捞起小金蛇搁胳膊上面,冬天摸着手感不好,夏天不一样,舒服着呢,比空调还好使,“别叫你爸,管不了。”
陈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没法子,陈又只能让厉严跟着自己,叫司机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林傅行那医院还有点远,这么热的天,也不好让他亲自跑过来,要是厉严还是过去那个厉严,那还行,但现在是陈又当家,他不好意思那么来。
到了医院,陈又带小黄狗去皮肤科检查。
林傅行林院长站走廊,跟厉严聊天,确切来说,就是他聊,对方透过窗户看天,总结在一起,就是聊天。
“我看你现在过的挺好的,我都替你高兴。”
林傅行笑笑,“说真的,以前的你,我不羡慕,倒是现在的你让我有点儿羡慕了。”
他挑了挑眉毛,“陈又那孩子,虽然比你我要小上不少,但有些时候,我们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你说是吧?”
“那回你出事,可真够吓人的,老天爷八成是怕你给它惹麻烦,管不住你,就把你给放回来了,这才救活了陈又,不然他跟个疯子没两样,即便是为了他爸不走上极端,也会去做很多自残的行为,活的不人不鬼。”
“说到底,他对你的爱,让我们这些外人看着,害怕又震撼。”
林傅行伸了个懒腰,手抄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认识陈又那样儿的呢?没准也能有一个不错的经历。”
一直看天的厉严收回视线,改看林傅行,语气很不好,“陈又就一个。”
林傅行对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有短暂的瞬间,他看到了过去的厉严,之后他不禁失笑,傻不傻的,芯子还不都是同一个,有些地方不变,譬如霸道,独占欲。
“也对。”
诊室的门打开,陈又抱着小黄狗出来。
林傅行转身,旁边的人已经大步走上前,那速度,就跟生怕有人抢了自己心爱的宝贝似的,他耸动肩膀憋着笑,恋爱使人快乐啊,搞的他这个单身了好几年的人都想谈一谈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来福怎么样?是什么问题?”
陈又说是过敏了,他去拿药,跟林傅行告别,“林大哥,有空到我们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