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走动的,好多人如果不是必要的事情,宁愿猫在床上,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想,免得把体内的热气给带走了。
所以村子里面发生一点点事情,都会成为谈资。
这几天村子里面传的最多的八卦就是钱嫂家的了。
钱嫂本名王槐花,最平常的姓,最普通的甚至土气的名字,钱嫂嫁到顾家村起,就不让人叫她的本名了,人们跟着她的丈夫叫她。
大家都知道,钱嫂再嫁了,嫁了一个名叫黄石的壮硕男人。现在再叫钱嫂就不合适了,所以村里面很多人根据她嫁的男人叫她石嫂。
据说这个男人原先在镇上承包了菜市场一个摊位,专门卖猪rou,小日子倒也过得去,他之前娶过一个老婆,后来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这黄石跟钱嫂之间好像还有拐了八道湾的亲戚关系。
后来末世到了,黄石在镇上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他知道钱嫂的丈夫去世了,你看现在,男女都单着,这不正好是一对吗。所以黄石为着自己的打算,对钱嫂百般殷勤。
这钱嫂呢,原本就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夏天酷暑,日日爬山打水,快让她崩溃,那时候正赶上按人口分配大棚材料呢,她家母女两人分的少,又加上后面可遇见的繁重的农活,钱嫂确实该找个男人了。
这黄石,高大壮硕,对钱嫂殷勤备至,而且钱嫂也自认为对黄石知根知底,于是同意再嫁了黄石。
钱嫂变成了石嫂。
果然,她家现在三口人了,村长给她家多分配了些大棚材料,这黄石也果真力气大,勤快能干,地里的农活都不需要石嫂动手。
曾经的苦难带给石嫂的风霜渐渐淡去,石嫂的身体里仿佛重新焕发了一股生机,日渐活泼了起来。
石嫂一直对自己的决定沾沾自喜,逢人就要炫耀黄石多么的好,自己现在多么的幸福。人们嘻嘻哈哈的祝福她,石嫂内心就满足了。
黄石自从跟石嫂在一起了,倒也是事事顺着她。
过了一段时间,当黄石已经在村子里混了个脸熟,在村子里扎稳脚跟后,他向石嫂提了一个要求,就是用米酿一些酒喝。
这种年节,谁家有粮食不紧着吃呢?喝酒,在以前人们的眼里是一个过得去的消遣,在现在的人们眼里,纯粹是浪费粮食的恶习。
可是石嫂跟黄石刚结婚不久,浓情蜜意着呢,自然同意他的要求,于是在酒酿成的某一天里,黄石喝了几两酒,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本性,他动手打了石嫂。
后来人们才知道,黄石这个人本性是不坏,平常也称得上是一个爱护妻子宠爱儿女的好男人。
但是这男人,一但喝了酒,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体内的暴力因子好像就等着这个时机,疯狂的爆发,往往把他最亲近的人—他的妻子打个半死不可。
村里有个老人认识黄石的前妻,据他说,黄石的前妻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家暴,又没能力反抗,最后郁郁而终。
石嫂几乎崩溃,在这样的乱世,思谋长久,最终选择跟黄石一起生活,没想到最后选了个这么个人!
无论石嫂她本人怎么样,他确确实实是顾家村的媳妇,说句不好听的话,顾家村人或者可以欺负她,但不能由着外来人欺负他,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顾家村人由逃难来的亲戚所获得的良好的优越感被一种惧怕的本能所取代,如果这些人拧成一股绳,那么,他们的地位将会一步步沦陷,未来或许会被这些一无所有过来的亲戚制住,仔细想想是有可能的。
不能,不能由着这些人自由发展,顾家村人必须团结起来,石嫂的事必须要出头。想清楚的人们离开暖和的大棚,呼朋引伴,找到村长,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去往石嫂那里。
石嫂眼球充血,脸上多处青肿,看上去非常可怖,正待在大棚角落里默默垂泪。
她的女儿妞妞偎在母亲身旁,胆怯的看着进来的一行人。
黄石一脸惊讶,随即又换成慌张的表情,不知道他想些什么,脸上表情变来变去。
村长怒道:“黄石,槐花(石嫂)的伤势大家都已经看见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石嫂见大伙儿来是为了给她出头的,也是惊讶的,毕竟以前顾家村人可没有这么热心,也不太喜欢她,本以为这次的事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了,有人给她出头,那,那真是太好了呀。
当眼泪没有用处的时候,有的人从此不在人前落泪;当人们发觉眼泪是武器的时候,往往知道如何使它发挥最大作用。
石嫂“哇”一声大哭,声音悲凉,她哭的很大声,很用力,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哭泣都要显得真诚、悲哀。
原本抱有其他心思过来的人,内心里面都不由的生出一些怜悯来,有几个年轻妇女也跟着掉眼泪,主动坐到石嫂身边,一边安慰一边给她抹泪。
石嫂想到了那一天,田埂边的哭泣,现在的效果就是当时她想要的,她做到了,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黄石更加慌乱了,对村长道:“村长,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