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解开赵平佑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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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朝皇城,榴火明殿,金碧辉煌高堂龙椅之上空空无人,然左扶手边的中宫鎏金十二凰宝座婷婷端坐着一位神仙妃子似的妙龄少妇。
她柳眉杏目,唇不点而红,眉不化而翠,芙蓉碧月,秋霜皓雪,挽着惊鸿髻,两鬓各戴一支大青鸾金翅点翠头面,夜明珠十二只镇国赤金步摇,髻心簪着一朵大百瓣品红月季,流苏硕硕华光摇摇摆摆天然一抹秀丽端庄,肌肤晶莹,丰腴合体的娇小身量包裹着一袭素樱百花湘锦宫装,挽着金蜀纱披帛。
“贵妃娘娘容禀,臣以为,林大将军不日将搬师回朝,林大将军为国为民,群臣理应在帝京郊城九里亭处接驾,此乃我大炎朝历代犒赏将士们的规矩。”尹书达讨好拱手道。
林桃贞点头,杏眸泪点,端庄轻慢的莺燕声线:“太后娘娘病重,本宫微贱已蒙殊荣替行朝事,哥哥又何德何能受诸位大人如此抬举呢?何况,皇上与后君殿下生死未卜,实是哥哥不能护君左右的过错!”
尹书达谄媚跪下:“陛下与大将军兵分两路,将军大捷归来与寻找陛下与皇后之事并未有冲突,皇上与后君遭难,群臣哀伤,可林大将军在北偏西,皇帝在北,大将军就是三头六臂也无法及时接应,况且皇上与后君殿下定吉人天相,现在最重要的乃是林大将军赫赫军功,才干超群,只有将军才更攘内除外,才能稳我大炎朝江山,此事请娘娘交由微臣去办,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既然丞相一力担待着,又是文武百官之首,那本王那份儿就拜托您一起迎了,本王还有事,在皇上未归朝之前本王告假,告辞。”宁郡王赵简冷嘲拱手,转身便走。
光禄大夫施邦鹤冷声:“丞相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你携群臣接?你的圣谕呢?仅是你一人意,可代表不了他人,我施邦鹤只听令于皇上。”
“光禄大夫还真是愚钝不化,上月中旬刚被太后娘娘赏了八十大板,今儿还是这么硬骨子。”武安侯林雍杰嘲讽道。
“林雍杰,你别得意,你不过是林荀发留在这里的一条狗,只要留我一口气在,皇上归来我也要参你一百本!”
“参本?如何参?本侯兄长乃是”
尹书达脸色一黑,眼见着施邦鹤舌战群儒,大臣们议论纷纷,他下不来台,仗着有林荀发一党内臣和林贵妃撑腰,追上去:“王爷!王爷请留步!王爷乃闲散亲王,也不应如此猖——”
赵简顿住脚步,转过身冷笑:“话既然猖狂的说了那本王也能担着,不过丞相可担待的起自己说的话?本王适才已说了告假,你等迎接将军,本王也要招待贵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近几年皇上登基后,宁郡王退居三线一向不参与国事,但先帝在世时一直被委以六部巡督的重任。他一出声,大臣们都安静了。
尹书达张了张嘴,冷汗直流:“王王爷说的是。”
林桃贞善解人意:“不能因本宫哥哥凯旋的事情耽误皇叔您的正事,皇叔请便。”
赵简不等林桃贞说完,抬脚便走。光禄寺大夫施邦鹤、吏部侍郎左岩、万涛等人紧随其后。群臣中敢怒不敢言的人见不是林家独大,有队伍可寻,便都跟着走了。
满朝文武,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有大部分是中立懦弱不发声的。
林桃贞纤纤玉指鲜红的丹蔻指甲抓着裙子,勉力维持着仪态:“那就有劳丞相了多费心,迎接本宫哥哥之事不宜铺张,只按照旧规即可,本宫代兄长多谢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请归吧。”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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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郡王不是一直都在雁江关镇守边地?怎地突然回京述职,还与本宫对立?赵平佑不是中埋伏重伤,又和甄流岚那贱人死在北匈奴鬼洞阴崖了吗?”林桃贞撑着额,斜靠在苏绣暗花粟玉软枕上,刺耳尖的审问。
美丽的五官扭曲变形很是可怖,像变了一个人。但她丝毫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他林氏一族,他哥哥,她的后位,她的庆王!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书信真是大将军派了林管事送进来的啊,八百里加急,庆王爷也在归途中与大将军汇合,消息绝不会有错。”青鸾宫掌事宫女念夏磕头道。
念夏手心都是汗,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吩咐:“雨燕儿,把内贡紫枣雪蛤端来。”
又对林桃贞悄声安慰道:“娘娘您千万不能动气,动气伤胎儿,别担忧,从前也听庆王说过,宁郡王的脾气本就古怪,藩王回京述职也是旧制,就算他眼馋咱们将军好,想来分一杯羹,区区一个郡王,又无实权,不会出什么大岔子的,娘娘安心。”
“唉”林桃贞皱着柳叶眉,两个大宫女一个捏肩一个捶腿,念夏吹凉雪蛤喂她服用。
“念夏,你哪里知道其中利害,本宫担忧哥哥和庆王爷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宁郡王归帝京实在太突兀,没有任何预兆,不行,去给本宫备笔墨,本宫要给哥哥与庆王爷写信。”
林桃贞边吃雪蛤边摩挲小腹,腹中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她几日来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