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突然间恢复了武功,但是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完全无法理清思路。
“陛下!”秦琼华看到此情此景惊呼一声,她想要呼叫却又立刻收住了,她虽然从未见过季影寒,但是听兄长秦寻也提到过不止一次,而且对宇呈冽与季影寒之间的事也有所耳闻,因此自然立刻就知道了季影寒的身份。她知道,此刻如果引来人,恐怕无论宇呈冽是否下令,季影寒都会没命,因此她没有再出声,而是转身回屋从自己陪嫁的箱子底下翻出了一柄剑,又跑了出去。
“陛下,接着……”秦琼华远远的将剑朝宇呈冽扔过去,宇呈冽正好一把握住。他除去剑鞘,开始接季影寒的招式。这柄剑原本是女子用的,因此轻巧了些,但宇呈冽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倒也能驾驭的游刃有余。
但让宇呈冽万万没想到的是,季影寒的武功竟然莫名其妙的遇强更强,他一开始还抵挡得住,但随着季影寒一招更比一招用力,他持剑的右臂和右手也不禁酸麻不已。
“叮——!”又一下剧烈的交锋,剑刃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宇呈冽手指一麻,剑脱了手。
季影寒瞅准了机会毫不犹豫的一下子刺过来,宇呈冽想要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住手!”秦琼华惊呼着挡在了宇呈冽的身前。
“快闪开!”宇呈冽急喝。
季影寒看了看眼前的秦琼华又看了看秦琼华身后的宇呈冽,两人大红色的喜服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鲜亮,好一对般配的璧人。
“闪开!”季影寒冷冷出言,他的目标是宇呈冽,不是这个第一次谋面的女子。
“季公子且慢,不知可否听我一介女流说几句?”利刃已到眼前,秦琼华却不慌不忙。
季影寒皱了皱眉头:“你说。”
“这原本是季公子和陛下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按理说琼华不该管。但此时此刻,我与陛下已经成了亲,无论陛下心中是否有我,他已然是琼华一生的夫君,琼华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死于公子剑下。”秦琼华仰着头看着季影寒,眉眼间写着坚定。
“这与我何干?”季影寒说。
秦琼华并不介意季影寒的冷漠:“刚刚说的,是于私。于公来说,陛下是北宁的帝王,如今天下刚刚安定,若公子此时杀了陛下不过是解了一人之恨,但却会再次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季影寒再次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却不料秦琼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若是华宣帝和楚皇后地下有知,他们难道愿意看到公子成为千古罪人吗?”
秦琼华这句话让季影寒心中大为震动,他猛然间想起幼年华宣帝教导他时曾说过的话。
“端儿,待父皇百年之后将国家交给你,你一定要守护好我淮周的所有百姓和每一寸疆土。莫要让父皇母后成为千古罪人。”
那时他才五岁,尚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此时此刻这句话却无比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季影寒手中的剑慢慢放了下来,他失魂落魄的看着此时昏暗的天地,
如今北宁的疆土,亦是他淮周的疆土,如今北宁的百姓,亦是他淮周的百姓。
这些年他从未在意过这片疆土,也从未在意过天下百姓。
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日日夜夜活在复仇的执念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影寒……”宇呈冽见季影寒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急了,一把拉住了季影寒的右臂,却不想季影寒受力趔趄了一下,而后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人软软的倒了下来,原来他刚才只不过是靠一口气强撑着了。
“影寒……影寒……”宇呈冽手忙脚乱的接住他,看了一眼季影寒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心不禁凉了一半。
“沈晋……快叫沈晋……”宇呈冽转过头对身后已经呆住了的秦琼华喊道,“快!”
秦琼华反应过来立刻提着喜服的大红裙摆往外跑:“来人!来人啊!”
今日新帝大婚,锦央宫上上下下早就在喜婆的带领下去吃酒了,外面除了按时巡逻的禁卫军也并无其他人,季影寒离开东照宫前打昏了那个照顾他的小太监,至于暗影的其他人,大概此刻也未必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季影寒费力的抬起手抓住宇呈冽的衣角,他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眼神已经有些散了。
“带我……回……东照宫……”他感觉到自己的唇舌在一点点的失去知觉,只能发出十分微弱的声音。
“好……好……”宇呈冽不敢再耽搁,立刻抱起季影寒跑出锦央宫。
东照宫的宫苑内,正是一片白梅开得正好的时候。
“就……在这里吧。”宇呈冽抱着季影寒走到梅林正中央的时候,季影寒再度出声。
宇呈冽停了下来,抱着季影寒席地而坐,地上冰凉冰凉,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脱下自己的喜服裹在季影寒身上,大红色的喜服也无法掩盖他青灰的脸色。
“那一年……我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