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他要求得越来越多,在意得越来越多,这种情感出现得措手不及,却又在情理之中,让他恐慌。方墨甚至觉得,他起初的不能放手,现在到底有几分情愿,几分不情愿,都有些搞不懂了。他喜欢此人,在意此人,却不清楚这种喜欢在意,是对浮木的执着,对玩具的新奇,还是对爱人的占有。
但至少,他是真心不愿对方离开的。方墨走到门口,想出去把人给寻回来。却又蓦然止住了步子。寻回来又能如何,青琯到底是他的什么?他又能算作人家的谁呢?青琯说的没错,他走了,也便算是破了这个梦魇。他也应该高兴安心才是,他心心念念的不也只是这个噩梦而已嘛。方墨收回步子,倒在了软榻上。
“方墨啊,你应该安心才是。”方墨勾了勾嘴角,看着那套怕是再也没人盖的被褥,终究是没笑得出来。
————————————————————————————————————
“娘,我自己来就好。”青琯看着忙前忙后的便宜娘,着急的跟着打转。
“青儿啊,来娘这里的好茶,尝尝。”
端着这杯子,青琯有些眼热:“您说您,在城里开了铺子也不知会我一声。”青琯年前回了趟旧家,却没找见人,人去楼空的,好是让他难过了一阵子。没成想,这误打误撞的居然还给碰上了。
“娘今天把铺子收了,咱娘俩儿好好叙叙旧。”
“哎。”
青琯帮着把店面收了,他娘又风风火火的做起菜来。
“娘,你随便弄点就行,不用搞这么累。”
“哪能随便就行。我这快得很,你别瞎Cao心。”
他娘的动作相当麻利,很快菜就上了桌。
“来,这是娘新学的菜。”
“您也别光顾着我,我知道。”
“哎。好,好。”他娘激动得显得几分局促,看的青琯有些心疼。
“娘,这两年过得好吗?”
“好得很。你娘我现在自己做生意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就你走了没多久,方公子就帮着打点好了。说是近些,也有个照应。”
“方公子?”青琯想起当初自己提的条件,他倒真是没有食言,“那怎么过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是我要方公子暂时保密的。”他娘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自己做出了个名堂,再告诉你。”
这种我家有妈初长成的感觉真是无力吐槽。
“那今年过年,为什么还不通知我?”
“那个,我……”
“今年过年,你娘她把腿摔了,怕你担心,也就没说。”
“张叔?”青琯见着搭腔的先是有些惊讶,又忽然了然了。
“娘,辛苦您了。”
“不辛苦,我哪里是辛苦了。”他娘开口淡淡的,“倒是辛苦了方公子,我才来的时候这店铺都是人家帮我打点的。这里里外外麻烦了人家不少,我这犟着不肯先告诉你,他就经常抽空来帮衬着。说什么就把他当儿子孝顺了就行,这哪里使得。我这蝇头小利的,人家也看不上。想来也没什么可图的。方公子,那是真心好人。”
“他来帮着?”
“可不是嘛。”张叔接了话头,“你娘她年前摔了一跤,人家方公子,二话不说你妈就给请了最好的大夫给看着。那银子花得哗哗的,给人家药费,人家硬是不收。还给提留了一大堆进补的好东西。你看你娘现在一点伤看不出来吧,要不是人家这么慷慨,只怕现在还得在床上养着。”
“行了行了,麻利的去后面帮帮忙。订的油还没榨出来呢。”
“是,这就去,这就去。”
青琯见着张叔进了里屋,笑道:“娘你可使唤得习惯啊,把人张叔支走干什么呢。”
“青儿,你也莫要嫌我烦。娘问你,方公子他,对你可好?”
“好啊。”青琯摸了摸鼻子,决定把他单方面割袍断义的事情憋住,“他对谁不好?都好得很,我自然也不差。”
“他是不是喜欢你?”
青琯差点喷了口汤。
“您说些什么呢。他对我是不错,是挺好,也算是看得上我。喜欢嘛也是喜欢,但不是您那种喜欢,您想多了。”
“我才没有想多,你娘我是过来人。他说话里只要提起你,语气分明不一样。只要一跟我说起你,那语气就是暖暖的……”
“得了得了,还暖暖的,您不嫌rou麻,我嫌行不行。他那人就这样,说话不一直是软不拉几的棉扯扯嘛。”
“他平日里语气是温和,但只有提起你笑得才最真心。”
“娘您不懂就不要乱说,他对我好分明是因为……哎呀,反正不是您说的那样就是。”
“那你说,他要真是想从你这儿捞个什么好处,在我这儿卖什么命?”
“我……我,他不喜欢我啊。最起码,不是想和我在一起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