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挥手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江小书此人简直胆大包天。就连齐铭本人假传口令,来之前都紧张得不得了,他却跟守卫的门徒说什么都镇定自若,各种谎话信手拈来,甚至上一句胡扯还没扯完,脑子里就已经把下一个用来圆的谎话编好了,还都编的完美无缺。
“二门主真是这么说的?”门徒将信将疑。
“我师父和七门主一向交好,你们难道不知么?”江小书鄙弃地看了门徒一眼,“就算你不信二门主,这玉牌你总得信吧?难不成连这洛阳王公子的玉牌,你也认不得了?”
“是,是……不过……”门徒表情十分纠结。他抬头看看江小书,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玉牌。
这玉牌是信物不假,也的确有萧毓收了王府公子为徒的传言,但是齐小狗一向厌恶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份,至今齐铭长何模样门中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一时间门徒又怕开罪了这王府公子,又怕自己认错了人,酿成大祸。
“那这样吧,”江小书深吸一口气,皮笑rou不笑道,“我屁股上有块胎记,要不现在脱下来给你验验?”
“……”
“这、这,不用,不用……”
“有什么不用?”江小书冷笑说,“你这般尽职恪守,要是没抓紧时机,下次能这么羞辱王府世子的机会可就少有了。”
一顶巨大的罪名从天而降,顿时把门徒砸的晕头转向,一时间哪里还敢说个不字。他立马客客气气地向江小书道了歉,连道几声“冒犯”,谦逊有礼地亲自把江小书送到门口。
江小书边走边想,这等待会儿回去,估计是得赔给齐小狗形象损失费了。
留君苑门外把守极严,里面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地面上的积雪化开了些许,墙角有几朵红梅落在白雪上。竹叶尖尖上偶尔滴落几颗水珠,幽幽暗香在空气中浮动。
江小书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连踩进雪地时的轻轻“噗”声都没有。但他在外院逛了一圈,都没看到萧逸云,只遥遥瞥见长情插在雪地里。
它周围都是洁白的落雪,一个脚印也没有,就像被人遗弃了。长情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低yin不止,可江小书一靠近,它竟突然平静下来。
江小书看了它两眼,犹豫片刻,没敢乱动,转身离去。
奇怪的是,他转身一走,长情竟又开始微微颤动,就像在挽留他似得。
江小书来回试了几遍,见长情真的就是这个意思,并非是碰巧。
“你怎么跟撒娇一样?”江小书笑嘻嘻地在长情前面蹲下身,“哭着求着带你走?”
他看着这冰雕玉琢的刀,心想,怎么萧逸云的东西都跟他性格差别那么大?
江小书把手放在长情刀柄上,微微用力,将它抽了出来。说来也怪,刚才还极不安分的长情,此时到了江小书手里就立马平静了。
江小书也学着把它收进袖子里,心想等待会儿找到萧逸云,再还给他。
原以为既传言萧逸云是“受伤”,那么多多少少得修养着点,却没想到萧逸云并不在内殿,人反而在后院里。
上次给猫崽洗澡时挪过来的屏风,现在还是没放回去。江小书绕过屏风,就看见萧逸云。
他坐在梅花树下,穿着一身闲散飘逸的广袖衣袍。素白的领子,银色的暗纹,边角处绣有只翩翩欲起的鹤。手边的茶水煮得正沸,发出汩汩的声音,袅袅白雾升起来,将他的半分侧脸衬得隐约,恍如天上的谪仙。
江小书看得不由呆了呆。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这样安适,毫无压迫力的萧逸云。
“嗯呜。”一团雪白的毛球在萧逸云膝上动了动,脖子间的鲜红细线十分瞩目。
哦,原来忘恩负义的便宜儿子也在。
“……门主?”
江小书小声地叫了他一声,向萧逸云走过去。
萧逸云淡淡抬眼,见到江小书时微微蹙起了眉,“……你怎么进来的?”
“就是这样进来的呀。”江小书又开始胡说。
他一边说,一边往萧逸云身边走去。萧逸云心中虽略感意外,脸上却依然还是风轻云淡的。他对江小书微微示意道,“坐。”
于是江小书便坐到了萧逸云身边的位置上。
萧逸云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江小书连忙捧起来,却实际上是借着茶杯的掩护,偷偷瞄萧逸云。
嗯,还是那么肤白貌美,超尘脱俗的,我师父就是不一样。
“不烫吗?”萧逸云淡淡看了他一眼。
“……”这么说起来……
“嗷嗷嗷嗷嗷嗷——”
茶杯“啪嗒”掉下来,江小书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叫,感觉自己的舌头乃至整个口腔都麻烫得没了知觉。
美色误国!
呸,美色误舌!
萧逸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向江小书的目光里简直写满了“拿你没办法”。
他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