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如是顛簸生世亦無悔(1)(醫生篇)</h1>
C國10號安定區。
寬闊的馬路上不復車水馬龍,連行人都沒有,寥寥無幾的流浪貓偶爾會竄過,高樓大廈皆是人去樓空,沒有一點人氣,蕭條而又冷清。
樹木因無人修剪而雜亂瘋長,年久失修的公共設施露出斑駁的銹跡,路邊到處停滿了蒙上新塵舊灰的廢棄車輛。
這是陷入戰爭國家的少數幾個安定區,人們每周定時領取一周所需要的物資,幾乎沒有人會在外面閑逛,一家老小都窩在家裡,靜靜地收聽著廣播隨時了解戰況,氣氛沉重。
有錢的早就移民跑路,一部分留下的也有足夠的背景自保,留下的都是些家裡清湯寡水的窮人。
雖說是安定區,卻也隨時可能面臨被空襲的危險,現在戰況越來越不如人意,好幾個安定區已經淪陷,說不定下一個就是這裡。
越來越少的人力,越來越虧缺的物資,使得連出行都困難的人們就像是囚禁在籠中的鳥兒。
文明好似倒退了幾十年,各種病毒突變,疾病肆意蔓延,有限的醫療條件使得死亡變成了常事,每天都有人倒下,已經見怪不怪。
10區商業街的房子,建造得頗具特色。
廟宇般小巧玲瓏的平房,磚木結構的樓房,飛檐挑角,鏤花窗欞,別具匠心。
店面呈圓、方、菱、扇等形狀,古色古香。就連小小的招牌也十分講究,設置合理,落落大方。
幾個小小的醫療點就設置在這裡面。
簡陋的醫療隔間內。
「把那邊的針筒遞給我。」林醫生的聲音很溫柔,就和他本人一樣。
他修長的脖頸上掛著聽診器,右耳的耳骨上帶著一枚閃著光澤的銀色耳釘,長得也不具攻擊性。因為皮膚白的關係,他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絲毫沒有女氣,尤其那雙眼睛,執著而又專註。
他淡定優雅得像是竹君子,深致人心。
「好。」女子應聲答應,很快就把醫生所要的東西遞了過去,靜靜地站在一邊,靜候吩咐。
女子一身白衣天使的打扮,純白的護士服包裹住她曼妙的身姿,很容易讓人亂想到一種叫制服誘惑的羞恥play。她的臉上帶著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眼,只單看眼睛,就知口罩下的美人兒該是怎樣的天資絕色。
「這位病人,如果不想接下來的幾天連坐都坐不了,就請你放鬆,」林醫生的聲音帶著一絲慍怒,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警告過病人了,來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會盯著他身邊的小護士看呆掉的。
「對不起,對不起…」稚氣未脫的小夥子嚇得收回視線,連忙道歉,乖巧的趴在病床上,又羞澀地埋下了頭,一張臉漲紅地似能滴出血來。
林醫生毫不客氣地扒下了小夥子身後的一半褲子,拿起針筒朝著屁股瓣就是狠狠紮下。
小夥子悶哼一聲,被這一針扎的眼淚汪汪,心想醫生我就算放鬆了,接下來幾天也不能坐了啊……
一旁的護士噗嗤一笑,被帶上了個人情緒工作的林醫生給逗樂了。
這個與普通姑娘無異的小護士,是清歡。
是的,她選擇的空間就是C國,她清楚的記得,這裡的人類有毀掉天石的本事。
在仙界的時候,瀧君顧慮她的感受,幫她去掉了連接在天石手銬間的沉重天鏈,但為了限制她的能力,還是留下了那兩個刻滿了銘文的拷環,很是礙事。
她恢復rou身用了三天的時間,在從偏僻的原始密林去往人類居住的城市的途中,遇到了帶著醫療小隊前往10號安定區的林醫生。他見她一身沾滿了血跡的破爛衣裳,不肯言語,居然沒有多問他什麼,還帶上了她。
來到安定區後,她才明白,原來這個國家陷入了戰亂,鮮血死人是最常見不過的,於是她打破沉默,告訴林醫生自己流離失所,已經沒有親人,單純善良的林醫生就把清歡留在了身邊當他的助手,一待又是兩年多。
這兩年中,清歡不斷汲取著現代社會的知識,了解社會構造,很快就能融入進來。
她了解到,當初把她從海底撈起,又將她把牢籠解開的人隸屬於國家高層,以她現在的情況和國家混亂度來看,很難接觸到那些人,又或者接觸到了那些人自己可能也會被認出,只有等待機會,見機行事,所以他選擇留在林醫生身邊,扮演好助手的角色。
「清歡,在想什麼?」送走了患者的林醫生回頭就見到了在發獃的姑娘,好奇地走到了清歡面前揮揮手。
清歡很快就回了神,摘下口罩,回以了林醫生一個微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麼。」
以她原本的性格,怕是和人說半句話都懶得,如今她已學會了最基本的怎麼和人溝通交流,在這裡,她不能是她。
林醫生看著女子如花的笑靨有些微楞,心想難怪一個個患者都能看呆掉,不過一瞬間,他又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