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糟糠之妻</h1>
八月八日,炎暑。
这一天,是初悠与齐朗结婚的两周年。
齐朗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初悠想着毕竟两人夫妻一场,作为贤妻还是要做一顿饭表示一下。
提着大包小包的菜rou,初悠站在别墅门口,那扇欧式的复古雕刻金色花纹的大门,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恍惚。
麻木的走了进去,她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每次打开这道大门,等她的不是快乐,抑或是美满。
而是她最怕的寂寥。
欧式装修的客厅,螺式旋转的雕花楼梯,天花板上挂着的水晶灯无一不显赫这家人的富有。
这样璀璨到充满光芒的地方,初悠丝毫没感觉到美好。
或许在很久以前,她曾经梦幻能牵起此生最爱的人踏入这片殿堂,住在这样奢侈完美到如同城堡般的地方。
“你自己吃午饭,我等会要去开个会。”
螺旋状的楼梯上,修长的身躯,墨色的头发因为用了发胶显得整洁,眉眼唇无一处不完美。
这是初悠的丈夫——齐朗
尤其是他的嘴唇,花瓣状的形态,唇形唇色或许比别的女人还要诱人。几秒前谈吐文字的时候尽显得一种商业模式的气息。仿佛用这样的语气,成为他在为人处事中的专属。
优质的黑色西装西裤,把齐朗的个子显得很高大。
“那等会你的房间需要我去打扫一下么?”
初悠的话刚说完,齐朗踩着在水晶灯下泛着微微光泽的黑色皮鞋继续下着楼梯,只是他的步伐慢条斯理了许多。
他在中间的楼梯层停顿下来,这一刻初悠觉得有一种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的房间你最好别进去,我自己会处理。二楼的东西最好都不要碰。”
闻言,初悠淡淡的应了一声,神色有些暗淡。两年了,这就是夫妻该有的样子么?
结婚这两年没有办婚礼,没有任何的情感交流,她每天守着这间大屋子,就如同被困在囚笼一样,很难受。
齐朗下了楼梯,拿起沙发上公文包的时候轻轻瞥了一眼初悠,并没有任何的话语,最后径直的与初悠擦肩而过,推开了门离开。
初悠在齐朗的目光里看到了嫌弃与厌恶。
齐朗并不喜欢她,初悠也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齐朗,但这场婚事源自于儿时的娃娃亲。
小时候,初悠家还算有钱,初爹与齐爹又是从小铁打的哥们儿,两家就定了娃娃亲,商量等长大后把初悠嫁给齐家两兄弟。
长大后的初悠总是不省心,可能是小时候初妈妈太疼初悠了,吃了不少高脂肪的食物,于是就酿造了初悠生的圆滚滚的悲剧。
后来,初家失去了一切,倾家荡产到房子都卖了。初爹去世,初妈妈经常身体不好。婚约如期而至,齐家的董事长临死前把初悠嘱托给了两兄弟,齐朗便娶了初悠。
初悠自从嫁入齐家以来,日子总的来说是还算安逸,因为不用工作,但也避免不了吴慧的刁难。
吴慧是齐朗的后妈,齐华的亲母。
“初悠啊,我说你在家也不会把二楼的几个房间打扫一下。”
吴慧刚从拉丁舞会回来,紫色高雅端庄的舞蹈裙外还披了一件大衣,她踏着高跟鞋进来就把大衣脱了放在初悠肩上。
初悠对吴慧的举动已经少见不惯,自己也习惯性的把大衣收好,“吴妈妈,齐朗回来了,他叫我不要动二楼的任何东西。”
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清茶,吴慧说,“你们都结婚两年了吧,这点小事你都做不了主。”
“我跟齐朗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希望给他保留一些私人空间。”
其实齐朗不让初悠上二楼的原因,是因为房间里全部是秋佩曼的照片。
秋佩曼是初悠儿时的玩伴,她是一名瑜伽老师,如果要初悠表达的清楚点,那么就长话短说:秋佩曼是齐朗的白月光。
“初悠啊,不是妈说你,而是你真的该大胆点去接触齐朗。”
吴慧瞄了一眼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儿媳妇,表面上对她打抱不平,但其实心里对儿媳妇的木讷很满意。
越是没有心机,越是思想简单,越是没有相貌家室的人,最终是齐朗的妻子,她就越觉得舒畅,不会吊着一股劲儿担忧后患...
初悠在一旁就听着吴慧的教导,其实她心里都清楚吴慧是怎么想的。
有这么能干活的儿媳,就可以把所有仆人都辞退。有这么个听话的儿媳,就可以随意教唆。
初悠表面平静,那只是伪装。
如果不是为了住院的初妈,初悠不可能会在这里忍气吞声两年...
“你去做些水果沙拉吧,我口有些渴了。”
“好的。”初悠笑了笑,转身去厨房开始切水果。
第二日,吴慧又出去跳拉丁舞,初悠早上接了一个电话,是秋佩曼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