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要回溯时光,我要复活我爹,应当如何?”陈玉楼伸手放入自己怀中口袋,冰凉的养魂罐上带着些粘腻的感觉,其实这一次他应当要谢二月红。如果没有他,他不知道凭他自己一人,是否可以从龙王鳄的肚子里找到这个养魂罐。
“一道去献祭台好了。”赤羽看了张起灵一眼,张起灵的刀虽然没有收回,但也没有要再动手的意思,吴二白和红狐脸上有些激动,他们想要复活狸子并非一日两日,但赤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两人有些Yin沉,“若无七虫七尸花养魂,可是无法让他的魂魄苏醒。”
“你放心,七虫七尸花是我亲自养的。”陈玉楼说到这里,赤羽脸上闪过几丝诧异,他本想问陈玉楼怎会做到这个地步,但四周人多,便没问出口,反倒是白狼王听了这话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吴一穷揉了揉他的头,低头亲吻在它厚重的毛发上,低声道:“别怕。”
“没关系,我们将献祭所需的东西带走,等七虫七尸花盛开一样可用。”吴二白若有所思地看了白狼一眼,便跟在了陈玉楼身后,走向恶罗海城另一个方向。
张启山站在原地,看着相互搀扶的另一个自己和墨衣二月红,忍不住道:“你们,恨对方么?”
墨衣二月红看了身边的张启山一眼,只是握紧了他的手,张启山并没理会另个自己的疑问,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慢悠悠地走在众人身后,道:“为什么是我等一万年”
“因为,只有你可以。”墨衣二月红在他掌心轻轻划出“饕餮”二字,道:“等赤贯星和白贯星交汇的时候,你一定要清醒过来,引饕餮、梼杌和混沌前来,这是你可以办到,而我们做不到的事。”
墨衣二月红的手轻轻颤栗着,他手上出现了徐福当时在雨村集万人鲜血所炼成的万灵血珠,张启山看着那颗珠子许久,转头看着另一个自己,道:“你比我幸运至少,他还在。”
张启山的身体僵了一下,他顿下步子,看向二月红进入的那间民房,忍不住冲到了赤羽身前,喝道:“他喜欢谁你就要杀了谁,你现在怎么不杀了?”
赤羽低头笑了笑,修长的五指轻轻扬起,道:“你希望我现在杀了陈玉楼?”
张起灵的眉头瞬间皱起,恶罗海城内本就不平静的气氛也因此话而变得紧张起来,赤羽轻声笑道:“可我现在,不再喜欢他,我又何须再为他杀人?”
“你”张启山双眸里染上了一层Yin霾,赤羽好笑地看着他,赤金的双眸里张扬而放肆,“你似乎想对我动手?可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被我烧死或者打伤,可没人会感激你。所以,你确定?”
张起灵淡漠地看了张启山和赤羽一眼,道:“不打,就走。”
赤羽不由笑了起来,迈步而行,张启山指尖嵌入了他的掌心。他不记得这样的感觉有多久了,每当一个强于他的敌人出现,他就会思考该不该动手,什么时候动手,如何动手都要经过详细的考虑和算计,甚至思考的主动权不在他手上,死亡的气息就会主动向他靠拢,那样的无力之感已经许久未曾出现。
近几年,面对弱于他的陈玉楼,张启山能理所当然的将他当作出气筒,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个人也逃不出他的掌控。而在很多年前,面对强于他的龙玉,他也理所应当的朝他或是其他人发脾气,因为他知道龙玉会一直护着他,迁就他但现在的一切又回到了他无助的时候,陈玉楼未曾看他一眼,龙玉也不会再护着他。从东北初来长沙,二月红死后他一人在魔界的那种孤寂和压抑之感重新出现
好像孤家寡人,才是与他真正该拥有的,张启山的眼睛忽然有些shi润,他看着众人行远,低语道:“不我做不到就这般放弃,陈玉楼!”
张启山再度奔跑而来,赤羽不耐地掏了掏耳朵,道:“哎,可真是冤孽辛亏当时我招惹的是二月红,不是穷奇”
陈玉楼睨了他一眼,看向身后的张启山,皱眉道:“你想再被打晕一次?”
“你就算打晕我,我也会粘着你。”张启山的话说得坚定,胡八一见了忍不住道:“你脸皮也忒厚了些。”
“哎,你先别急,我倒是觉得有个地方”赤羽附耳在陈玉楼耳边说了几句,陈玉楼扬了扬眉,道:“好啊,只要你能一直粘着。”
张起灵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有几丝异样的感觉,陈玉楼道:“献祭台就在那边了,都先进去吧。”
恶罗海城的另一道城门,连接的是往生台通道尽头的一座石门,里面的构造和往生台有些相似,但那方水池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祭台,台边还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这东西莫不是轮回井?”鹧鸪哨微垂着头,看着那口深井,赤羽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启山一眼,又向陈玉楼道:“吾先将重塑rou身所需的东西取来。”说罢,他吹了一声口哨,远处便有翅膀扑棱的声音传来。
那熟悉的声响令众人都有些不适,陈玉楼想起来那人面鸟吐出猴子的古怪模样,忍不住道:“那些东西,是你们凤族后裔?”
“呵,不过是变异的分支就像你的那些rou冠蛇,黑毛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