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住了眼。
本来虞炀计算好的刚刚能扔进他怀里的距离,因为他这一蹲,好巧不巧,那物件正好砸到他的头上。
咚的一声,响亮又干脆。
“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小雀虹摸着自己脑门上的大包,悲从中来,又是气愤又是委屈:“你不吃就不吃嘛,打我做什么?”
他痛得两眼泪汪汪,也没去看是什么东西砸到自己,捂着脑袋哭着夺门而出,边哭边骂:“死面瘫!!!”
一个木雕的小雀鸟被他一脚踹出去老远。
虞炀:“......”
如果现在去给他讲,他只是想送他一个木雕而已,他会相信吗?真是出师不利,第一天就把人给弄哭了。虞炀摸了摸鼻子,从床上走下来将落在地上的木雕捡起,吹干净木喙上的灰。
弈澜正在指导虞渊怎么种果树,蓦地身边刮过一阵呜咽风声,速度太快,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不见了。
“刚才是个什么?”弈澜将水壶放在地上,有些不解地问:“你看清了吗?”
虞渊给果树盖上最后一层土,擦干自己的手后才去抱他:“没看清,你脚痛不痛?”
他抱着人走到石桌边坐下后,又给他喂了一口水。弈澜却嫌待在他身上热:“你谨慎过头了,我没这么娇气。”
不怪虞渊拿他当瓷娃娃般的护着,怀孕前三月他都不在他身边,虞思思和小雀虹两个不给弈澜添麻烦就够了,根本不指望他们能把弈澜照顾得有多好,而且这胎还是虞渊从东海回来后才发现的,真是想想都后怕。
听他说话,虞渊一面点着头,一面又去给他揉腰:“知道了,夫人今日可有不适?”
“都说了.....算了,你要揉便揉吧。”弈澜彻底放弃和他沟通,又想起刚才那阵风,总觉得有些蹊跷:“你觉不觉得...那哭声有些像小雀虹?”
“是吗?他又怎么了?不是去给虞炀送饭吗?怎的又哭了?”
弈澜放心不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房间里,小雀虹的床上拱起一个小山堆似的鼓包,他哭得好不伤心,嚎得活像是失了身。
等弈澜将人从床上挖起来后,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他额上好大一个肿包,像个犄角一样,油亮油亮地泛着光。听他哭着断断续续地讲完自己的遭遇后,饶是冷静如弈澜也有些生气了。小雀虹哭到打嗝,鼻涕泡泡挂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反、反正,我再也、再也不去给那个死、死面瘫送饭了!”
弈澜自然又是好一通安抚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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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雀虹睡得正酣,窗户就咚咚响了两声。
他昏头转向地起床,顶着脑门上的包打开窗——又看见了那尊煞神!瞌睡瞬间清醒了一大半,小雀虹以这辈子都没那么快的速度弹回床上去,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你来干嘛?”
虞炀肯定是来杀鸟灭口的!白天没把自己砸死,晚上就来收他的鸟命了呜呜呜呜,小雀虹脑海里闪过十多种自己的‘死法’,正想着要不冲出去和他殊死一搏,就见虞炀从怀里掏出......
诶?不是刀,是一个巴掌大的木雕。做成了雀鸟的样子,鸟的腹部连着一根线,虞炀伸手拉下那根线,雀鸟就......
诶?也没炸,雀鸟就扑愣着翅膀飞起来,落在他床边。
月光下,虞炀的轮廓有些模糊,散开的中衣里还能看见浸血的绷带。但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说道:“送给你的。”
小雀虹嘟嘟嚷嚷:“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虞炀被这个比喻弄得嘴角抽了抽:“你是鸡吗?”
小雀虹炸毛:“你才是鸡!”
虞炀没理会他,隐约看见他头上还没消下去的包,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药:“过来。”
“不过!”
“那我就过去了。”
“不准!”
可惜他的话向来没什么威慑力,虞炀撑着窗台轻松一跃就跳了进来。小雀虹吓得连连往床里躲,直到靠住墙:“我死了我家公子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呜。”
他挡在头上的被子被强硬地剥开,一只轻柔地落在他头上,扒开了糊住额头的长发。小雀虹心里悲凉,以为自己今天就要陨命于此,但落下来的却不是巴掌,而是一点清凉药膏。
“呜呜呜呜嗝?”
他半睁开眼,看见一截劲瘦手腕,筋骨匀称,衣袖间染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冷香。
虞炀放下手,看见他眼里还惊恐地包着泪,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仔细想来,他除了捏过他的脸、拔过他的毛、亲过他的嘴、打肿他的头以外,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
小雀虹眨了两下眼,将眼泪擦干:“废、废话!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哼!”
他用这种委屈又倔强语气说话,让虞炀忍不住又想捏捏他的脸了。想了想还是忍住,只道:“今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