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心想,他怎么会给四娘生小狐狸呢,他本就该是天上逍遥自在的仙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离不开四娘,心中总有说不出来的感情在涌动。只要一下没有见到四娘,心口就隐隐担忧,时刻都想要和四娘rou贴rou地贴在一起。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趴在四娘的胸口揉四娘的胸,四娘平稳有力的心跳传进他的耳里,他的心也莫名地悸动。
“小一”四娘柔柔地唤他,抬起头就可以看见四娘那双含着笑的眼睛。四娘真好看,费祎心中默默想着,四娘问他,“上次我杀了那蛇妖,他的内丹我给你服下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我很好的,四娘。也没有不舒服。”费祎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过,服下了之后仿佛身体轻快了许多,之前你教我的一些法术和咒术施放出来也更加顺利了。”
“这就是了。”四娘说,“内丹是妖最重要的东西,要是没了内丹,妖就会灰飞烟灭。但如果猎杀其他的妖怪,服下对方的内丹,就可以得到对方的修为。小一,你不是想要成仙吗?我会帮你。”
“真的吗?!”
“真的,等明日一早我们就继续赶路。”四娘点着他的额头笑了。他的小一,只要能够让小一高兴,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帮他猎杀同类又有何不可,会遇见危险又如何,只要能够让小一高兴,能够实现小一的愿望,只要小一不离开他。
第二日便开始启程,他们四处猎杀妖物,的确遇见了不少危险。费祎学的招数只能用作辅助四娘,但四娘甚至为了他,不惜使用各种禁术。在使用禁术时,四娘也迟疑过,他想起了爹对他的教诲,可是一想到小一,让他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何况只是使用禁术呢。四娘受了些小伤,这些都不碍事,休息几日便好了,只要小一轻轻地摸摸他的伤口他就觉得不痛,就觉得为小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值得的。
他们一路逃奔,宛如自我放逐,一同分享同一枚甜饼,猎杀妖怪强占修为,四娘还告诉他,如果想要再上一层,不妨试试掏食人心,费祎虽然残忍,但还是觉得掏食人心不妥。因此也只是猎妖占其修为,并不做什么杀生之事。
只是后来投宿时碰见了一家卖人rou包子的黑店,两人不经意时偷听到对方准备杀掉他们抢走他们身上的钱财。熟练的程度彰显出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情了,费祎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还想要自己动手,四娘完全配合。他们躺在床上小声商讨着计策,干脆将计就计,等黑店中的人要来杀他们的时候再下手,最为稳妥。
第二日该付房钱的时候,四娘故意露出自己所有的盘缠,从中间掏了一枚银元宝递给掌柜。黑店掌柜眼睛都直了,一边的店内打手忙把门给关上,怕他们逃走,好几十个大汉包围在他们的身边,四娘还是笑着,费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嘴里叼着一块鲜花饼,正慢条斯理地吃着,吃完了,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拍着手拍去自己手上的碎屑。
“刚才,我听见太阳对着我说话了。”
费祎朝着黑店的掌柜露出一个笑容,黑店掌柜不屑地冷哼,“哼,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耍猴戏呢?上!”
话音刚落间,只看黑店的老板突然瞪大双眼,喉头似乎梗住了什么东西,他的脖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仔细一看竟只是女子寻常插在头上作为装饰的发簪。尖端的那一头死死地楔在皮rou里,黑店老板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格外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无人看清费祎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招的,也无人看清他的武器。
“这就是太阳对我说的话。”
费祎一把提起桌子上摆放着的斧头,朝着最近的大汉头顶狠狠地劈去,他下手极狠,最喜欢做的就是虐杀,他要看这群人生不如死。那大汉的头宛如个木桩子,竟被他直接砍进脑壳里,周围的大汉们都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
“无事,马上就结束。”
四娘曾教他一招,可以极快地解决,吞服了无数妖怪的内丹后,他的修为早已大增。身形如同鬼魅,手中一把并不算大的双刃小刀施展得极快,几十颗头颅之下显现出奇怪的血线,齐齐斩断,宛若是毫不起眼的芨草一般从中断裂。
从那群人身上喷出的鲜血,溅在了费祎的白衣上,四娘看得痴了,宛如冬日的皑皑白雪中盛放的红梅,但费祎依旧是沾了血却高高在上的谪仙人。
他们将这家店的银财全数洗劫一空,仰天大笑出门去。费祎只觉得痛快,衣裳上的血又如何,他们彻夜奔逃,使用画皮之术改头换面,四娘无怨无悔地跟着他,他只愿小一快乐,即使已经答应过爹不再杀生不再使用禁术不再助纣为虐,只要是为了小一,所有的誓言皆可抛弃。
他们再次回到了沔州城。
沔州城一直如旧,他们去客栈里落了脚,深夜时分,费祎却睡不着,他轻轻地推了推四娘,四娘也没睡,他说,他想要去看看黄鹤楼,四娘摸了摸他的头,说好。
四娘提着灯笼,给费祎的手中揣了个小火炉。费祎的手到了冬天一直很冷,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