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跟前,唬得瞪大了Jing烁的小眼儿,愣了半晌,最后还是闻到了糊味儿之后才回过神来,把滚烫的膏药往脚脖子上“啪”的一糊,呲着牙骂周弘:“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一声吓死你爷爷!”
周弘早盯着小老头肿成馒头一样的脚脖子好一会儿了,不搭这腔,直接指着他的脚,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脚怎么回事儿?”
小老头还哼哼刚才那茬,“说回来就回来,不上班了?兔崽子少挨一顿揍就以为自个儿能耐了,赶紧给我回去,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了工作……”
周弘很火大,不等小老头唠叨完就吼上了:“快别多说话了!烦死了!我问你这怎么回事!”
小老头一愣,然后扫两眼周弘青黑的脸,拖着音调“嘿”一声,身子往后仰,“兔崽子敢这么跟老头我说话,想挨揍是怎么?”
他还想给周弘一锅贴,可脚不方便,又是在炕上,身子扭了两下到底还是气呼呼地作罢了。
周弘烦着呢,又问一遍:“到底怎么弄的,怎么肿成这样?”
小老头终于将上一个话题告一段落,一边摆弄膏药一边用“不要小题大作”的口吻说:“多大点儿事儿,就是不小心扭着了,贴几贴膏药就好。”
周弘不放心,凑上去仔细看,眉头比之前拧得还高,“别不当个事儿,去医院看了么,拍片了么,医生怎么说,膏药哪儿来的?”
小老头最怕周弘问这一套,一下子不耐烦了,直摆手,“扭个脚拍什么片啊大惊小怪钱没地方花了?已经给镇上最好的接骨大夫看了,完全没事儿!”
周弘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反问:“就那个小胡同里的花眼光头?他看得准么!”
小老头一巴掌打在周弘的胳膊上,“什么花眼光头,人家可是医药世家,这膏药都祖传的,都说灵着呢!”
周弘不愿意再跟他扯,直接转身背对小老头,弯下腰拍拍自己的背,“上来,去医院看看,”说到这儿还猛的往后一扭脸,凶狠道,“别说话,不然跟你急,我脾气随谁你是知道的!”
小老头正准备抵抗呢,一听这话立即住了嘴,终于妥协,磨蹭了半晌才爬上周弘的背,最后才敢开口:“兔崽子急了会咬人,我不是怕你,是怕咯掉你的牙!”
周弘将小老头往上掂一掂,感激涕零,“您真体贴,我都要感动哭了。”
“少废话!”
到底还是去医院拍了片子仔细查了查,医生说没大碍,开了些药,再就叮嘱一些老生长谈的话,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什么尽量不要用那只扭到的脚之类的,听得小老头脸色越来越不好,回去的路上一个劲儿的说钱花得冤枉。
周弘就当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对象,没有对象
回到了家,小老头也牢sao够了,倚着炕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接过周弘递过来的药吃了,然后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周弘不看他,“想你了呗。”
小老头立即哼一声,但脸色到底好了一些,“说的怪好听!也没见给我买东西,哼,就知道想得不厉害。”
周弘噎住,他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的,一是回来得仓促,二是他心中空空完全忽略了这回事,不由有点儿脸红,语气也着急,“你不是不让我乱花钱么,我就直接给你把钱带回来了。”
小老头本也没真为这事儿数落他,就一玩笑,他挺在意的其实是周弘的工作,便拧着快掉没了的眉毛问他:“最近也没有什么节假日,你回来人家公司批准了么,不给人家耽误事儿啊。”
听了这话,周弘眸光微闪,走开给自己倒杯水,边喝边想,辞职报告他已经递出去了,他离开绿源的决定也不会再改变,公司批准不批准的也就没所谓了,至于耽误人家的事儿这种猜测,则完全可以忽略。
“已经请假了,您就别Cao心了。”
小老头一早就觉出了自家孙子哪里有不对,此时见他神情黯淡言辞闪烁,不禁更觉古怪,但小老头Jing明,越是要紧的他越是不动声色,只低头一下一下的垂腿,并含糊的应了一声,算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其实要在乡下家里待多久,将来要去哪里发展,周弘根本没空去想,尽管他的脑子一直空着在等他想事情。
一切看似都很正常的过了两天之后,小老头终于败下阵来小心翼的试探起来。
此时是在饭桌上,爷孙俩跟前都有一小盅白酒,气氛有些沉默。
小老头咂了一口辛辣老酒,爽快的咧咧嘴,然后夹一块子炖白菜,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来,“你跟你对象处的怎么样了?”
周弘正走神,听了这话先是一懵,睫毛抖了一下,反应过来,然后低头吃菜,“什么对象,没有对象。”
小老头一听,这声调低平,反应不象过年时那么大了,看来是真出事了,还是感情上的事,小老头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想叹气又怕伤了孙子的自尊心,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还是忍不住,便问了:“跟那男人婆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