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一起搭乘下楼。
罗中杰今晚上大夜班,所以换了工服便直接去前台看客房记录。见到祁思源脸色还算得和缓,便现抓话题闲笑一番。
“周一上午人事部闹了场笑话,您听说了吗?您那位爱徒在人事部门前走了一把时装秀,结果那批实习生里女孩子全都被引去餐饮部了。急的前厅部丁戈跑去和人事老方讲理说:餐饮部已经网罗了全酒店模样最出挑的妹子,就这样那小经理还到处电人。总得给其他部门留口rou汤吧。”罗中杰说着哈哈笑个不停。——祁思源做不屑一顾状嗤了一声冷笑:“什么乱七八糟的。”
电梯即将落到二层时,祁思源远远看到粤菜厅门口领位台前,一个正装身影举起领位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转身进了餐厅。祁思源抬手按了1,走出电梯径直从大堂楼梯走回二层。
粤菜领位是个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的女孩子,配上一身玫瑰红织锦缎高开襟儿旗袍套服,显得更加艳质抢眼。一见祁思源露面,嫣然一笑迎出领位台:“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您是几位用餐?”
祁思源把手背在身后,把领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面无表情的问道:“我不用餐,随便转转。你是新来的?”趋近两步见右胸挂着实习生名牌,下面缀着机打字条的名字,还是英文名字:Emlis·teng。这小模样儿真够可人疼的。
小领位觉察出来客不善,收敛了一些笑容谨慎答道:“是的,我是分到这里毕业实习的。”——祁思源从外套口袋中手机,拨了客房部经理的手机号码:“罗中杰,你到粤菜厅门前来一下。”
仅过了两三分钟,罗中杰三步并两步的跑上楼来。祁思源回头不等他开口就指着领位道:“洗衣房和工服部现在都是你辖下吧。领位工服是谁设计的?旗袍开襟儿都开到腰了,图凉快吗?要想彰显性感,直接给她一套低胸露背夜礼服不是更好。”
罗中杰忙着侧过脸查看,继而转回来解释:“我看了,是旗袍侧襟盘扣掉了。”紧着又转回头对领位叮嘱:“姑娘,明天一早去工服处找换工服的阿姨,给你补上盘扣。再不行就让你们经理给工服处下单子订做新的。可别小觑领位,也是咱们酒店的门面呢。”
领位小姐被连损带吓的红了眼睛,不敢再理会祁思源,只看着他冷着脸子一步步往餐厅里踱步而去。终于等到看不到身影了,才回头怯生生的问罗中杰:“sir,这位大仙是谁呀?”——罗中杰苦笑一声答道:“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或者是压根就没仔细听人事部秘书宣讲,再就是光顾着看照片墙里的帅哥了。这位大仙就是酒店老总,你们那位帅哥经理的师父。姑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老总跟前挨骂,未见得是坏事。你们经理就是被骂出来的。”说罢罗中杰哈哈笑着走了。
祁思源和粤菜经理说了几句话,就穿过开水间往餐饮部办公室走。走了没几步身后响起高跟鞋声音,回头看又是那个领位女孩,低头看着手中的卡,竟不知抬头看路,且正是蒋敬璋的办公室方向。
祁思源一张嘴声音比之方才又冷下几分:“你到后面来做什么?擅离岗位,知道吗?”——小领位被吓了一跳,慌忙止住步子,结结巴巴的回答:“不是···我是给蒋sir送房卡的。”
祁思源听着‘房卡’二字很刺耳,不自觉的拧起眉头,申斥道:“什么房卡?!”——“宿舍住宿卡。”领位怕说不清,忙将手中一叠员工宿舍住宿卡举起来。
祁思源闭了下眼睛略缓了神色命令道:“你回到岗位上去,他用不着这个。”小领位得了特赦一般,应了一声,转身便钻回餐厅后门。
蒋敬璋的办公桌上全满了,除了办公电脑之外,在办公桌侧柜上还支着一台笔记本;两个屏幕上也都摊开着几个界面。师父进门时,他正在满嘴点心渣儿、哼哼哈哈的用手机免提讲电话。
看到师父进门无处落座,便把沙发上的外套挂起来,腾出坐的地方。祁思源从电脑显示器顶上的纸巾盒里拽了张纸巾,伸手捞过徒弟的脸,帮他把嘴擦了。蒋敬璋却还没和电话那边的余继堂聊完。
“师兄您别拿我打岔了。这不是我家太后和太皇太后的意思吗,说是我本命年快到了,非要给我弄件大红的穿。要不拦着,连我穿的冬装都成大红了。我说您可别了,穿那么一身上街,身后还不留一串追尾的车。”——“哈哈···你就贫吧。那成,咱们说定了,你公休时给我打电话,年底要拍封箱演出,我好给你留票。尊师若有闲暇,就请他一起来。哎,我还有句话,就我们唱青衣那位师姐,托我问你一句:你如今也到选后年龄了,有意思没?”
蒋敬璋呵呵一串笑解嘲道:“还选后呢?我那位皇后还不知在哪打酱油呢。”话音刚落,后颈上就挨了师父一记上飘铲。他连忙改口寒暄了几句后收了线。
按了按眉头之后,念叨一声“等我喝口水···”,抓起桌上一杯起了茶锈的凉茶就要喝,被师父一把按住;从办公室门后矿泉包装抽出一瓶塞到他手里。仰头喝完一整瓶水,蒋敬璋喘了口气方才开言:“今晚我住宿舍,不跟您回去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