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之南,龙族皇城。
城池被浓烟笼罩,战火四起,皇城Jing卫两日前被丞相蛊羽带去妖族,剩下的守军皆是普通兵卒,难以抵抗天族Jing锐与瑞兽。
银色铠甲的天族士兵冲破城门,对城中百姓肆意屠杀,哀嚎震天,血流成河。守卫军城墙备战,不过半个时辰便被天族士兵破了第一道城门。瑞兽白虎生性凶猛,体型庞大,皮厚三寸,刀枪不入,气势慑人,由它压阵,天族无往不利。
三道城门后,皇宫威严屹立。
紫微宫北辰楼,皇宫最高之地,俯瞰大半皇城。平素是帝王赏景之所,如今,北辰楼下望,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狼烟四起的国都。
“吾皇,赤太微请战!”龙皇一身华贵黄金甲,身形健硕高大。他驯服的单膝跪地,抬起英俊面庞,一双冷眸含情脉脉凝视凭栏眺望的少年身影,红润薄唇微动,“皇城沦亡在即,太微护您出城吧。”
烛九Yin冷冷望着第二道城门处密密麻麻的天族将士,长眉微拧,不屑嗤一声:“朕不走。”
赤太微有些急了,膝行两步去拉烛九Yin的衣袍:“主人,执叶将军为天族名将,有圣兽白虎助阵,我们不必与他争一时之气。主人,太微拼死也会护您安危!”
久居皇位的应龙强势又执着的哀求未成年的烛龙。
烛九Yin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饶有兴趣的表情,他伸手抚摸龙皇英挺的侧脸,开口道:“朕害得你做不成皇帝还亡了国,你还要舍命相护?有意思。”
古老的王习惯了强权下的万众拥护。但现在,他被囚禁在萧孤辰体内,无权无势,这只应龙为何如此忠贞?
他想了一瞬,得出结论,大抵是骨子里的下贱以及对烛龙血统的敬畏吧。
龙皇虔诚望着自己主人,一字一句笃定道:“能用命守护您是太微的荣幸。”
“去为朕守住第三道城门。”烛九Yin对他的忠诚不以为意,低沉嗓音不容置疑。
龙皇还想相劝,最终抿唇,狠狠叩首,起身毅然决然走向城门。
风里飘荡着血的腥味。
三日已到。
烛九Yin胸口狠狠一痛,他眼前一阵模糊,随后失去意识。
萧孤辰醒来之时,他孤零零躺在北辰楼的地砖上,头痛欲裂,呼吸急促。他无意中瞥一眼楼下,整个人瞬间炸开,他看到烽火连天,鲜血四溅,天族士兵拔出带血刀刃。
怎么会!
烛九Yin!狡诈的混蛋!他心烦意乱,隐隐不安。
他急匆匆奔回钟尾宫,一路上不少宫人背着细软混乱奔跑,如惊飞的鸟兽。他拉住一个摔倒的宫女,询问现今情况,宫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口称他“吾皇”。
“大皇兄在哪里?”萧孤辰满脑子混乱,他追问道。
宫女甩开他手臂,抱着细软跑掉。
一时间所有人逃出皇宫大门,仿佛宫外就是生机,而宫外等待他们的,是天族血腥杀戮,真正的人间炼狱。
萧孤辰被人群推搡着挤到了宫门外,还没出大门,一群银甲士兵冲进来,冷兵刃狠狠捅向手无寸铁的宫婢,尖叫刺耳,热血迸溅到萧孤辰脸上。
粘稠的,熟悉的,腥臭的龙血。
他一个恍惚,脑子里又浮现大皇兄马车后拖拽的三千冥兵头颅的情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他们龙族的首级,也要被天族拖拽在马车之后吗?
战争,侵略,谁是赢家?
龙皇再强悍,以一敌百也只能勉强守住东门,天族将士从西门南门涌入龙族皇宫,很快和禁卫军打成一片,刀枪剑戟,你来我往。
萧孤辰与一群仆婢躲在墙角,他虽不好战,到底也是铁血铮铮的龙族男儿。他捡起地上一把沾血的大刀,对着跌落的天族战士砍下去。
“铮——”天族士兵狡猾的小眼闪着嗜血绿光,他只是做了个假动作诱敌,萧孤辰就上钩了。天族士兵就地一滚,拿剑鞘挡住了迎面劈下的大刀,随即劲腿狠踹萧孤辰小腹,萧孤辰被踹出两丈,身体重重撞击在城墙上,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咳出一口血沫。
他打不过天族将士。
萧孤辰喉中逼出绝望的怒吼,他紧紧捏着大刀,试图站起来。他看到一旁的天族战士连续砍下三个侍女的脑袋,旁边蜷缩的侍婢们瑟瑟发抖,无处可而逃,像极了任人宰割的牛羊。
“你们是不是男人!别杀他们!冲我来!”萧孤辰红了眼眶,拖着半条骨折的腿踉踉跄跄走向虐杀侍婢的天族战士。
“哟,小子,挺有种的。”一强健的中年男人拎着血淋淋的宝剑靠近萧孤辰,他气息凛冽又肃杀,血腥味浓厚,劲风环绕周身,他嘴角勾起笑容,“真可惜,你们都得死,上头下令了。”
说罢,他身形一闪,已至萧孤辰眼前,宝剑迎头斩下,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萧孤辰想抵挡,刀还未抬,宝剑已经劈下,带着一丝极细的血丝。
我要死了?萧孤辰用力捏紧拳头,万分不甘。他恨自己为何如此弱小,即便读书万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