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伸给他通了个电话,傅知伸还在车上,应该是回傅宅的途中。
“傅先生,你还没回到家么?”
“刚开完会,正在路上,你今晚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啊,今晚在酒店吃了,跟何姐小雯姐一起吃的,点了一桌子菜呢,浪费好多。”
“那宝宝今晚吃了什么?”
“何姐怕我生病,点的都是比较清淡的菜,D市特色的清蒸鱼啊炖豆腐啊,鸽子汤,清炒莲藕,蒸蛋,焖排骨……都没有家里煮的好吃,我想吃咸的辣的。”
岑仑虽然长得清秀,口味却和长相相反,吃什么都要求味道好,酸甜辛辣来者不拒。傅知伸讲究养生,在家就很严格规定他的饮食,而岑仑的体质不好,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其中海鲜菌类为甚,牛rou羊rou这些傅知伸也有制定量度,不让他多吃,加上他自己挑食,实际上能吃的东西更少了。食材上他是很好养的,但口味上却是很难满足的。
傅知伸深知岑仑的胃口,所以出发前便让Andy写了饮食上的注意事项给小雯拿着,并叮嘱不要让岑仑乱吃东西。
对岑仑来说,在五星级酒店吃饭还不如在家吃厨娘的拿手菜,菜单上几乎三分之二的东西他不能吃,憋屈死了。
傅知伸听他小声的抱怨,在车里笑起来:“你个小挑嘴,真是太难养了。”
岑仑坐在床边,对此十分不同意:“我明明挺好养的,你都养了五年还不知道么?经常一碗粥一杯牛nai就打发我。”
大概是没有直接面对傅知伸,岑仑胆子就大了些,这话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傅知伸低声憋着笑,岑仑又问他:“傅先生你吃饭了么?”
“在公司吃了工作餐,黑椒牛rou意面和参汤。”
岑仑听到参汤就抖了一下,他实在接受不了那个味道,即使傅知伸每次都说对他身体好,他也不愿意喝。
傅知伸能想象出他那副嫌弃的样子,笑了好一会才问他:“今晚能自己一个人睡么?不会哭鼻子吧?”
岑仑闻言耳朵顿时红了一片,反驳道:“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三岁的时候就自己睡了。”
太久没离开傅知伸,岑仑情绪有些亢奋,很多平时不会跟傅知伸说的话现在都想一股脑儿说出来,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真的很想傅知伸。
傅知伸附和他两句,岑仑有些飘飘然,接着傅知伸又说:“那你今晚早点睡觉,不要玩太晚手机,明天没事的话可以去酒店展览室弹会琴,上台的时候不要紧张,你行的宝宝。”
岑仑听得耳朵起茧,闭着眼睛连连应是,末了加了句:“爸爸你好啰嗦啊。”
傅知伸低笑:“等你回来看爸爸不收拾你。”
为了证明给傅知伸看,他洗过澡后早早上床躺着,时间还早,他也没睡意,留了壁灯拿出手机听的DEMO。当初导购员说的没有错,FX系列的手机录音效果都非常好,安静的夜晚里简直能把在琴房弹琴的效果听出来。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但事实是完全没有睡意,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他还辗转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怀疑是曲子的原因,他关了音乐放好手机,关了灯躲进被窝里,黑漆漆的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可耳边还是能听到的旋律。
捂住耳朵也没有用,岑仑有些烦躁,又有点害怕,想到惊悚片里的情节,酒店杀人藏尸事件,愈发害怕。
艺术家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岑仑终于还是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吓得睡不着,躲在被子里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假装傅知伸在身边。
很没骨气地想给傅知伸打电话,但又怕太晚了吵到他睡觉,也不想被傅知伸揶揄,于是他极力将脑子里的画面驱赶出去,甚至背起了琴谱。
突然放在床头桌的手机界面亮了起来,光线将天花板照亮一片,刚好照在壁灯上,那个光影把岑仑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是手机来电显示。
他哆嗦着把手机拿过来,上面俨然就是傅知伸的电话,于是急切地接通。
“傅先生……”
“嗯?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玩到现在了?”
岑仑说话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空洞,他摸索着开了灯,这才安心一些。
想起刚才脑补的东西,岑仑还是有点害怕,听到傅知伸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委屈道:“傅先生我好想你。”
“嗯?”傅知伸明知故问地抖他:“晚饭后不是说自己可以,不会哭鼻子的么?”
岑仑见傅知伸非但没有安慰他,反而还揶揄他,心里又气又委屈,半夜睡不着总有点矫情,想要发脾气。
傅知伸半天没听到那边有声音,怕是真把人惹急了,连忙哄道:“宝宝不怕不怕,我在呢,你把手机开免提,好好躺着,爸爸陪你说会话,嗯?还是要听小故事?”
岑仑这才出声:“那你给我讲故事吧。”
傅知伸翻开他们还没读完的,靠在床头继续给岑仑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