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圣光教。每日白天置于阳光下,晚上里面能盛满散发金光的ye体,当初习父慕名参加宗教仪式,花费数十万才从圣瓶中接到几滴据说极为珍贵的ye体,引来全家群嘲。习赐此时却像抓紧最后一根稻草,牢牢握住这个听闻可以腐蚀黑暗种族克制他们能力的一小罐ye体,放下心躺回床上。
他钻进被窝里。入秋的凉风吹得窗户哐哐响,听着像是有人敲窗。
一声一声敲得习赐心慌,他卷紧被子,不敢出来。
过了片刻,风声减弱,紧闭的窗户没再发出噪音,习赐松了口气,觉得是自己吓自己,修西怎么可能仅凭一个摄像头就追到他家。楼底下突然传来吵闹声,似是来了客人,紧接着脚步声上楼,来到门前,习父敲了敲门,“刺儿,有你同学来找你了。”
习赐踢踏着拖鞋开了门,不耐烦道,“谁啊?”
习父啐了口习赐的态度,让开位置。金发碧眸的少年从习父背后走出,冲习赐微微一笑,“是我。”
习赐瞪圆了眼睛,差点失声大叫,师宣捂住他的嘴,转头冲习父礼貌颔首,示意有事与习赐单独谈谈,进屋关了门。
已经引狼入室,习赐浑身僵硬,背部汗毛直竖,冷汗哗哗流满额角,小腿打颤差点没软倒在地,明白瞎叫无济于事,他四下打量着,望见床,想起落在被子里的那罐圣水,勉强打起Jing神,示意少年松开自己,一边勉强找着话题一边往床靠近。
“你、你坐。”习赐声音艰涩,“你是……吸血鬼?”
“不是。”师宣寻地方坐下,然而在他背对习赐时,一小罐未经稀释的金色ye体朝他泼来,师宣没有转身,背对习赐很及时躲开。习赐紧张手抖,泼偏了,心正提紧,却见少年由于躲避太及时反而撞上ye体,歪打正着。
于常人与清水无异的ye体,于吸血鬼仿佛超强硫酸,它渗透完好无损的衣服浇到少年背部,衣服下面的肌肤瞬间溃烂,烧穿皮rou直达骨头。
习赐看不出腐蚀程度,但少年背部转瞬凹陷下去,仿佛硬生生挖掉一大块,血rou融化的血水混着金水从衣角滴滴答答流出,少年整个人因剧痛倒在地上,浑身打颤。习赐试图靠近,这个脸白得不像话的少年拽着一个凳子腿狠狠砸来,接连巨响引起楼下注意,习父高喊一声询问,习赐大声回道,“没事,没打架,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习赐嗓音都在抖,犹豫一瞬是报警还是叫家人上来,最终却率先给江夜拨打了视频通话。
……
江夜被从床上吵醒,浑身冒着低气压接通来电。视频中,由于握着手机的人发抖而摇摇晃晃的镜头让他心烦地揉了把头发,正要骂人,晃动的镜头对准一个背对他的人,江夜声音卡住,目光定格在那头眼熟的金发上。
他想到什么,黑着脸下床一边去隔壁的隔壁敲门一边观察视频,渐渐发现不对劲,视频中少年的整个脊背都是畸形下凹的,shi漉漉的衣服上像是泡在血水里,透出血红。
江夜扭动修西房门把手的动作一紧,轻易推开没有反锁的门,里面空荡荡的,理应睡着的修西消失无踪。
一瞬间,江夜声音Yin得可以滴出水来,对电话那头道,“你做了什么?”
不等江夜继续发问,颤抖的镜头移到金发少年正面,修西痛苦颦眉的样子击中江夜。江夜目光一沉,握紧手机的力度像是想把手机捏爆。他皱着眉,盯着少年发绿光的眼睛与忍不住探出的獠牙,脑中霎那萌发了许多猜想,像是小榔头咚咚咚敲击着江夜,让他心跳如鼓,脑中乱成一团,头皮都要炸开!
似是知道电话另一头的是谁,少年唇瓣一开一合,做出一个口型:救我。
江夜强制让目光从少年脸上移开,试图理出一个思绪,冷静下来,问向习赐,“这是……吸血鬼?那你现在跟他同处一室不是很危险?”
“还、还好……”习赐因江夜的关心,恐惧渐退,说了圣水进入吸血鬼的血ye循环中会影响他们的自愈能力并抑制他们的行动,短时间内造不成威胁。
江夜垂眸片刻,“他……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一想到你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我就毛骨悚然,感到后怕。”
江夜难得冲习赐道了谢,黝黑少年红了脸,听江夜关切道,“这事闹出来会引起社会sao乱,人心惶惶。你小心别让家人发现,我先找我父亲联系专业人士,你现在呆在屋里看着他就行,不要靠近他,等我过去。”
习赐心中还怀疑江夜是不是对少年留有几分善心时,英俊少年抬眼,一双深黑而坚定的眸子立刻让习赐晃神,听他略含沙哑的嗓音道,“放心,交给我吧。”
……
江默言听到江夜使劲敲修西房门时就被吵醒,披了衣服出来一看,江夜正穿着一双拖鞋快速下楼,垂着眼皱着眉,像在思索什么沉重心事。被江默言叫住时,少年恍如从噩梦中醒来,仿佛脱落所有迷障,眼神越发坚定,江默言从儿子神色中发现了一种“决绝”,他心间一跳,问道,“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