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然而纷乱的思绪里其实只有一个人。
“等下学长,我要见到老师了。”白易压低了声音,“能不能……别挂电话?”
“好。”缪子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不说话了,你去忙吧。”
眼见办公室的门已经近在咫尺,白易连忙将耳机藏进围巾,推门叫了声“老师好”。高中时期,白易作为全年级的尖子生,十个老师里有九个都认识他,连一些学弟学妹们都听说过他的传说,所以这声“老师好”吸引来的可不止是老师们的目光。
有老同学用胳膊碰碰他,打趣道:“说不准有alpha学弟爱慕你呢。”
白易闻言,坦坦荡荡地望了一圈小学弟和小学妹们,然后笑眯眯地回答:“我有A了。”
也不知道学长能不能听见这句话。
除去同学间的插科打诨,剩下的就是老师的叮嘱,白易聊着聊着就忘记了自己还在打电话,等天色昏沉,眼见着要下雨,他才在围围巾的时候,发现藏在颈窝里的耳机。
学长应该挂电话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易重新戴上耳机:“学长?”
谁知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回答:“忙好了?”
“你怎么还在?”他震惊地停下脚步,“这都……多久了。”
“见不到你的人,总要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吧?”缪子奇笑着说,“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把案件的资料重新整理了一下。”
“佟夏学长他们今天没来吗?”
“没有。”缪子奇那边果然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听得白易心痒难耐,“他们出去聚餐了,我想给你说说话,就没去。”
白易美滋滋地拽着围巾,豪气万丈:“等我回去请学长吃饭!”
缪子奇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呢?
又过了几天,白易的假期终于接近尾声,他也快把老白烦死了,病稍微好点就要练拳法,把他爸从沙发上拽起来,不管天寒地冻,只要是晴天,他们绝对要在院子里练上好几个钟头,直到他妈气急败坏地冲进来,盯着被踩得七零八落的小菜苗暴走。
所以夫妻俩把白易送去火车站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放,就差没直说:家里你别祸害了,快去学校祸害吧。
白易更激动,从到了车站就没断过和缪子奇的联系,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去。
“别盯着手机了。”后颈忽然一凉,白易却没多难受,原来是他妈在说话,“有空把你的alpha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言下之意是同意他们恋爱了。
白易立刻双腿并拢,行了可能长这么大最规矩的一个礼,然后被老白笑骂着推进安检,他跑了两步再回头,父母依旧站在原地,挥着手催促他快些进去,白易的鼻子微微发酸,最后还是仰起头走进了车站。
他给缪子奇发消息:学长,我有点想家了,你会想家吗?
缪子奇过了很久才回复:会。
他又问:想过要回去吗?
这回缪子奇的回答快多了:回去过几次,大四以后就没时间了。
学长和家里的关系好像也没有佟夏说得那么糟糕嘛。白易一边想,一边踏上了回帝都的车,与归家时不同,行进的列车上很热闹,形形色色的旅客占据着各自的位置,白易拿出了电脑,看着新学期的课表,偶尔用聊天软件和王才德逼逼叨。
王才德过年的时候把何秋带回了老家,三天两头在社交软件上秀恩爱,现在已经能面不红心不跳地描述被咬后的心路历程了,甚至会和白易探讨alpha会因为信息素失态到什么程度。
其实他们四个人是有微信群的,群名还是当初复习得昏天黑地时改的:谁先睡谁是狗。
但是两个O私下里的话是不能给alpha看见的。
比如——
王才德抱怨:何秋好讨厌呀,总是咬得太深。
又比如——
白易问:你俩到底有没有进行某种和谐运动?
此时此刻他俩自然又在聊天。
王才德估计在家里呆的无聊了,给白易发了好多个表情包:何秋被我爸拉去打牌了,嘤嘤嘤。
白易瞥了眼屏幕:你也去呗。
——我打牌总是输!
——反正有何秋在,你怕什么?
——我输了,他晚上又要咬我。
——那就咬呗。
聊天聊到这里,王才德又开始嘤嘤嘤,反正没什么是他不能嘤嘤嘤的,于是白易无可避免地想到那个在武馆遇见的软叽叽的O。
叫什么“小阳”来着,大概是外号,还亲了他一口呢。
六七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白易出站的时候跟缪子奇说了一声,拖着行李还没来得及抬头去找alpha,就被人从后紧紧拥住。
他紧张得浑身紧绷,继而又迅速放松下来,甜丝丝地叫了声:“学长。”
“嗯。”缪子奇的吻落在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