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丸拿在手里的罗盘显示了他审神者的身份,
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刺探一样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对此他毫不在意,或者说早有预料了,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太确信,那么真正见到这个本丸后,他已经百分百肯定了,
狐之助隐瞒了真实情况啊,
按照上辈子的游戏经验来看,
充满戒心的刀剑,破败却宽敞的本丸,
怎么看都像是失去过审神者的,所谓的黑暗本丸啊,
不知道这个本丸的情况是什么样,
突然有点担心粟田口的刀剑们
……
走进荒凉的庭院里,越过干枯的池塘,晃晃悠悠的四处闲逛一样的查看情况,
不经意间,一棵巨大的干枯的树木映入眼帘,
白骨丸脚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蹒跚、踉跄的快步冲了过去,
他站在这个干枯的大树下面,像是快要站立不稳了一样,他伸出手扶在干枯的树干上面,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黑色六边形小盒子挂在了树枝上,
微风吹过发出一阵阵叮叮咚咚的声响,
清脆如同风铃
那一瞬间妖怪的血在体内沸腾,
白骨丸金色的瞳仁中迸射出刺骨的寒芒,
如同尸山血海一样的深沉的狂暴、疯狂到几近窒息的杀意,
是谁,到底是谁?居然敢……
被时间停滞下来的力量在沸腾的血ye的冲击下蠢蠢欲动,下一瞬间又仿佛被时光重置一样回归平静,接着又被冲击的蠢蠢欲动……
几次反复,白骨丸终于站立不稳的跪坐在树下,
“咳…咳咳……”
白骨丸睁大了金色的双眼,他捂住胸口咳得撕心裂肺,殷红的鲜血顺着喉咙咳到干枯的地面上,渐渐渗入了土壤里,原地只留下一片暗红……
几个时辰以前,白骨丸留下的特殊御守还未曾送去粟田口,
几个时辰以后,他发现这些饱含了他守护愿望的特殊御守被挂在了本丸的树梢上,
如果不是主人亲手摘下了这些特殊御守,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粟田口的刀剑们已经碎掉了无数振?
他低下头,左手伸入衣袖中,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了白色的狐狸面具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面具遮挡住了那些想要落在他脸上的探究视线,
也遮挡住了此刻他扭曲的,满是泪痕和鲜血的苍白面容,
从镰仓时代到2205年,
这一刻白骨丸才真切的意识到,
在五芒星法阵亮起的那一瞬间,他跨越了千年的岁月,
明灭的历史淹没了繁华的京都和那些他所熟悉眷恋着的身影,
在时光的长河中,他被留在了原地,身边的人影一个个逐渐远去,
期盼着能够再次相聚,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昭示着此刻的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相聚,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呐,吉光,如果等待或被等待的人忘记了对方该怎么办呢?
失去了记忆的一期、骨喰、鲶尾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些人吗?
在时光的尽头徘徊,而所在乎的人们却已经远去,
千年之后,还有谁能够记得?
那个病弱的西国犬族二殿下,
那个总是戴着狐狸面具的花开院家的弟子,
那个镰仓时代名满京城的白发Yin阳师,
还有那振斩杀无数妖魔如切腐木般锋利无比、寒光凛冽的白骨藤四郎!
白骨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即便再次相遇,又能如何呢?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可能都不会再记得我了,
那些属于对白骨藤四郎的美好记忆,终于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战火纷飞的岁月,大火暴起烈焰融化了一切的美好,
烧毁了珍藏于灵魂之中的记忆,
温柔而稳重的笑容中永远缺失了一角,
于是立于沧海彼端的那抹水蓝色身影似乎永远也触之不及了,
时光匆匆,如流水逝去、风沙掩埋、葬送了无数的风流、带走了人心中最宝贵的温暖,
属于白骨丸所等待着的一切过往,
如灰白色荒凉的戈壁滩上,那流沙堆砌的城堡一般,一阵风吹过,所有痕迹都消弭的无影无踪……
跪坐在干枯的树下,
良久,白骨丸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他伸出手,取下一个挂在他眼前树枝上的六边形小盒子,还不等他看上一眼,
“铿锵———!”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锐利无比的刀刃袭向白骨丸拿着六边形小盒子的手,
“言灵◎守!”
海豚一样的御灵,在白骨丸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