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亩地,虽说不多,可对这些曾经朝不保夕的人来说,也不少了,再说这才刚开始啊。大伙都相信,好日子都在后头呢,就这一个多月,大伙又都黑了一层。
忙完地里的活,大伙都准备猫冬了,却突然爆出来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有个叫王悦的哥儿,爹、娘、兄弟在年前的那场流感里都没了,就剩下刚刚成年的他被安排在慈安院里,王悦是个能干的人,话不多,洗衣做饭,照顾院里的老小,刘树林干活的时候就把侄子放在慈安院里,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秋收的时候前进屯的人是在一起收的粮食,伙食饭就在慈安院里,俩人这些天相处的时间多了,王悦就起了心思。
地里的粮食都收回来了,王悦就找个机会和刘树林说了,刘树林也合计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咋地也不行,还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这家才像个家,可那也是以后的事儿啊,一家连大带小的7口人没了,这还不到1年呢,自己现在想这些也不合适。
就跟王悦说,这事儿过两年再说吧,王悦一听,这是没相中自己啊,转身就哭着跑回了慈安院,被院里的老人们看到了,喝,这还了得,这孩子老实巴交的,别是让哪个混蛋给欺负了,赶紧就把人给围上了,这个说谁欺负了你,说出来大伙给你出气,那个说,快别哭了,咱们慈安院要被水淹了。
好说歹说的问了半天,最后才吭吭哧哧的把和刘树林的事给说了,这些老人们一听,好么,这刘树林可真是个人才,咱家王悦都这么主动了,他还一副死心眼的样子,这些老人们炸了庙,下午就一起去了刘树林家,嗷嗷吵吵的一顿说,刘树林也没了声音,最后实在没招了才说出了原因。
来的人恨不得一人给他一下子,这个死心眼的,人活一辈子为的是啥,不就是求个儿孙满堂吗,现在一大家子都不在了,你更应该好好的活着,争取早日再开枝散叶,没有人会怪你的。
大伙你一句,他一句的,刘树林本来对王悦也有些心思,就点了头,这些老人撮合成了一桩好事,还得趁热打铁,就问刘树林打算咋办呐,刘树林也没合计那么多,他打算把人领家去就得了,可老人们都不干了,这大号的事干啥要做的偷偷摸摸的,都说得办的热闹些,老凑热闹的赵桥紧接着就说“是得热闹些,正好,赵五、赵八的事儿都一起办了。”
这下好了,整个前进屯都忙了起来,身强力壮的男人们还得进山打猎,捕鱼,老人和哥儿就置办些过日子能用上的东西,做被子,缝褥子,还得一人做两身新衣服,收拾男人们弄回来的东西,还得进城里换些办酒席需要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程柳大着肚子也想去凑热闹,被绍保给拦住了,开玩笑,眼看着要到日子了,外面天又冷路又滑的,再出点啥事可真是要人命啊。
进过上次的事儿,绍保就紧盯程柳,上厕所都得陪着,弄的程柳哭笑不得,反复的跟他保证,真的没事,别担心,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日子呢。
绍保依旧坚持着,你说你的,我跟我的政策不动摇,程柳无奈之余,也觉得可能是上次的事儿吓着他了,别说是他了,就是自己都差点挺不住,要不是还有这个孩子在,自己不定咋回事呢。
那天从镇上回来,绍保就抱着自己不撒手,咋说都不听,俩人搂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自己醒来的时候,绍保正坐在炕边盯着自己瞅呢,还是自己保证真的没事,这才安抚下来,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
“你打猎走的那天早上,程风给我热好饭,我吃完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肚子疼,正好石头nainai在呢,就喊了石头过来帮忙,后来刘树林和嫂子来了,他们就一起带我去镇上,半路的时候看钱前边有人打架把路拦了,刘哥就下去劝,石头赶车,我也没注意到哪儿了,等嫂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前边站着几个人,已经把我们的车拦下了,来了两个人要给我吃药,我就拼命挣扎,他就跟我说,要是孩子不想要了就不吃,我害怕了,就把药吃了,没一会儿,我就啥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房间里,幸好嫂子在我身边,要不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脚步声了,我和嫂子都吓坏了,抱作一团,门开了来的人是孙青,他告诉我,这是为了保护我,说外面有人想用我来对付你,是你让他这么做的,我就问他,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他又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你想让我做的事儿,你一定会告诉我的。可我又不敢揭穿他,我怕他伤害我,我怕我和孩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绍保把泪流满面的程柳抱进怀里“感谢老天让你们平安回来。”
等俩人都收拾好了一起出屋子的时候,就见程风、程雷在屋门口跪着呢。绍保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俩人一人一脚“收拾东西,走吧。”
程风、程雷又都跪起来,程风哭着跟程柳说“哥,对不起,石头说我们不这么干,就把我们上次的事儿说出来,他还说这药对身体没有害处,而且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没办法,你是我们俩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不想离开这里,离开你。”
绍保看程柳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