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去都不放心,可是留下,留下又会发生什么?
以前不是没有期待过会发生好的事情。生活于可心,就像是剥一颗颗的糖,一开始拆开吃的时候,就没想过它会是苦的。但是每一次每一次,尝到嘴里的都是苦的。这苦尝多了,就不敢再去拆糖纸了。
亲情于他,爱情于他,甚至友情于他,就是这一颗又一颗迷惑人心的糖,他都当是糖拆了,可吃到口中的,大多都是苦味。
别人却都不知道,他苦得眼泪都掉不下来,别人却当他多甜蜜。
“啊!可爱太可爱了吧!好羡慕你!”
“你们家可心长这么好,不愁嫁的哟!”
“啧,听说没,那个可心,登堂入室住宁景行家去了。也太会捡漏了吧!”
宁景行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他倒没有跟自己过不去,吃了药才睡的。醒来感觉好多了,却听不见外头一点儿动静,他只当可心走了,就推门走了出去。
客厅有个灯的开关就在他卧房门口,他随手摁开,就看到沙发上坐了个人,给他吓一跳。
“你没走?”
可心也像是被吓一跳,周身的压抑孤寂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和宁景行打破,他慌忙站起来,像个做错的人。
“我就走。”可心说。然后大步往客房去。
宁景行“啊”了一声,找补道:“不然别走了,就一个多月,还得搬回来。”
可心进了屋反手关上门,他得缓缓,宁景行突然得他毫无准备,刚刚也不知道叫人看到多少。
再好的演员也得给个上妆入戏的空儿,何况他的演技一直拙劣。
“可爱放暑假了,我也得放暑假。你既然好了,我才不在这伺候你。”
虽然演技不行,但是他知道哪种台词会让宁景行放心。
宁景行看着是暖男,实际距人很远,他的心理防线有个严格的圈,喜欢他的人前仆后继想踩进圈里,但大部分都被无情地弹出去了。
进去的不过两个人,一个郭有文,一个可乐。
可心因为可乐的缘故,见过宁景行在自己的圈里的样子,从此沉溺,不可自拔。
所以跟宁景行讲话,只要遵循一个主旨“我不会靠近你,不会进圈”就可以在那个圈的边缘待着。不然被弹出去,就不知道会被弹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果然,让话一堵,宁景行就没动静了。
可心缓了一会儿就拎着箱子开了门。
这回宁景行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便说:“可心,我们谈谈。”
可心觉得没啥可谈的,但他心虚,不敢反抗激烈了,就装作无所谓,放下行李走过去:“谈什么?”
心道:总不会是谈恋爱。
宁景行说:“你家人的意思,跟你一开始说的并不一样,如果我不按他们的想法来,他们也不会妥协的,对吗?”
可心翻了个白眼,说:“你不用管他们,在血缘上,没有比你更有发言权的人了。”
宁景行说:“但是在感情上,我不能毫无顾忌。”
可心奇怪道:“为什么不能?”
宁景行皱眉。
很快可心就明白了,想来宁景行怕撕破脸了可爱难过。但可爱心里亲疏远近分得清楚,跟他亲爹一个毛病,就是看着跟谁都好而已。
所以他就说:“可爱不会在意的,他回去过暑假,跟你把他送去幼儿园没有分别,甚至回去过暑假不能见你,才会叫他难过。”
宁景行就说:“是不能见我难过,还是不能见你难过呢?”
“……”
可心扶额,好吧。
“所以我才会搬来,等将来他大一些,懂事了,就行了。”可心说着,皱了皱眉,“如果你嫌我碍事的话,下学期我们就可以尝试一下让他慢慢离开我。”
“不。”宁景行说,“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谈,我想给可爱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他难过,我觉得你可以帮我。”
可心嚯得站起来,反对道:“不行!”
宁景行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要……”
“不行!”可心说,“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已经被他耽误这么多年了。”
宁景行也站了起来,生气道:“你怎么出尔反尔,你明明说你不会嫁娶!”
可心说:“那只是闲聊,而且不嫁娶也不代表我不会谈恋爱。”
宁景行道:“你总是表里不一,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要谈恋爱说可爱耽误了你,但你扪心自问,你把他照顾得细致入微,让他对你这么依赖,你是想放弃他吗?你是真的要离开他吗?”
可心咬住嘴唇,神色仓惶。宁景行见他这样,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严厉道:“他一直把你当做妈妈的事,你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想让他这么想,还是希望他这么想?你不许他叫错,是要求他还是要求你自己?这件事你从没有从可爱的角度想过!他会长大,长大了自然就明白,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却不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