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什么?”条件反射地抬头。
“地板好看还是我好看?”
大言不惭。梁程礼撇嘴:“哥你觉着呢?”
“我觉得,你比较好看。”说罢按着人的后脑勺吻了下去,本来只是温柔的舔吻,却渐渐有些刹不住,吻也有些粗暴起来,梁程礼努力地呼吸还是几乎喘不过气来,巨大的喜悦与慰藉几乎淹没整颗心。
好老的梗,他迷迷糊糊地想,可是,被梁程意这样一说,还是很开心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西施眼里出眼屎”……啊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可是……他突然回过神来,像从一场美梦里醒过来,用最后残留的勇气再次推开梁程意,梁程意眼中的情意浓得散不开,有些不解地看他。梁程礼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支支吾吾地捏手指:“我……我还是……”
梁程意明白他还是有心结,放缓声音:“不是刚刚说好了吗,都由我来解决啊。”
“我,对不起他们。”
“不能这么说啊。”梁程意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或许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呢?而我那么庆幸,是你,不是别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梁程意很坚定,“你相信我。”
梁程礼终于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好。”
梁程意重又抱住他,珍惜地吻他的额头,上苍何其仁慈,我又何其荣幸,才能得偿所愿。
由额头一路吻下,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梁程礼乖乖地仰着头任他吻下去,柔顺得似小宠物一般,梁程意吻得情动,声音低沉:“你想在这里,还是,去我房间?”
梁程礼有些难堪:“废……废话。”
梁程意没说什么,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梁程礼惊呼一声,抱紧梁程意的脖子,声音发颤:“干……什么啊。”
“我倒是更喜欢这里呢,你觉得呢?”梁程意故意说。
“你……还说……”
梁程意微微地笑了笑,真的不再废话,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房间。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说些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年
半夜醒来,梁程意轻轻松开怀里的梁程礼,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梁程礼侧着身子睡得很安静,婴儿一样蜷缩着,眉间却微微皱着,唇也紧紧抿着,好像在梦中有什么不安心的事,梁程意缓缓地抚上他的眉间,神情温柔。
仔细地帮他把被子盖好,梁程意走出房间去了阳台,果然很冷,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衣,看着天空黯淡的星光,天是快亮了吗,出来也没有看看到底几点钟,他想着,远远地看着远处,神情飘忽起来。
身后传来关门声,梁程礼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过来:“哥,你不睡觉干嘛啊,才四点钟。”
梁程意转过头来,梁程礼正穿着单薄的睡衣,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站在那里,梁程意笑了笑,说:“过来。”
梁程礼打了个寒战:“干嘛啊,好冷的。”一边抱怨着还是打着哆嗦乖乖地走过来,梁程意一把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脱下大衣裹住他:“这么冷的天,你是想感冒吗?”
梁程礼乖乖地被他抱着:“你不冷吗?”
“你不冷就好。”梁程意淡淡地说,把他抱得紧紧的,下巴抵在他肩上,轻轻地说,“陪我待一会儿。”
梁程礼嘟囔了一句什么,却并没有拒绝,安静地靠着梁程意的胸膛,寒冷中的温暖,就是这样子的感觉啊,他咧开嘴,轻轻地笑了笑,梁程意问:“笑什么呢。”梁程礼摇摇头,笑得更开心了。
梁程意看着怀里乖乖的孩子,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二十年弹指一挥间,昔日那个小小的婴孩已经长成了这样英俊的少年。
那年他记得自己才四岁,被爸妈带着去一家医院看望妈妈一个落魄的同学,出来时妈妈的情绪不是很好,一只手拉着他低着头走,爸爸则一路揽着她低声安慰,快要走到走廊尽头时,他听见有小孩子的哭声,有气无力地很是凄惨,难得的一点好奇心使他挣开妈妈的手朝声音的来源跑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个小小的婴儿,裹着条破破的毯子,脸烧得红通通的,加上有气无力的哭声,显得越发可怜起来,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那个婴儿的脸,婴儿有气无力地含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梁程意从小表情就很少,看起来有些淡漠,但是各方面的反映与测试又都没有问题,父母也便随他去了,此时他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表情竟然出现了松动,梁父梁母有些惊奇,也十分同情这个小孩子,便把他带回了家,像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一来,便是这么多年。
被风吹久了还是很冷,梁程礼坚持不住,推推梁程意:“哥,好冷啊,回去吧。”
梁程意回过神来,看梁程礼嘴唇有点发白,忙把他带回屋里,握着他的手帮他暖着:“对不起,我忘了。”
梁程礼好奇:“你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