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岸從昏睡中恢復知覺時,發現女孩正抱膝坐在旁邊一臉心滿意足的盯著自己,大而烏黑的眼睛如星光般璀璨,嘴角總是帶著抹除不去的笑意,令人莫名覺得熟悉的同時又覺得幾分詭異。
嗚嗚他發現自己的手和腳分別被繃帶纏住,嘴上也繞了兩圈,只能緊皺起兩道眉毛表達不滿,這是綁架?
葉未言咯咯笑起來,手指摸了摸他濃黑的眉我好想你啊!
安岸眼睛裡透著疑惑,可以看出她是認識自己的,但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她是哪位。
說出來你肯定不信。葉未言本來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想告訴他自己多委屈,可是話到嘴邊又頓住,只換做一句我好愛你!
她在他身邊躺下,就像抱住一個人形布偶一樣抱住他,臉在他的胳膊上舒服的蹭了蹭。
味道,令人懷念的甜甜的味道,葉未言深深吸了幾口氣,很快在這種舒服的依賴中陷入夢境,她已經好久沒有真正睡過了。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罪犯,綁架人還能睡得這麼香!
安岸身體僵硬警惕著她,他以為自己會這樣維持一整晚。可是不久後他總因困乏不住的打盹,眼皮也不知不覺變得沉重起來,極端的疲倦使他陷入微睡的狀態。
安岸在腦袋垂低下去的瞬間稍微清醒一會兒,但在眼睛一睜一眨間看見她睡得那麼沉,受到傳染般不由自主的放緩呼吸閉上眼睛。
你是誰?
葉未言喝著水走過客廳時,那麼巧與進門來的惠姨撞個正著。
惠姨此時驚恐至極,指著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視線從頭到腳掃了她一遍。
葉未言身上已經換上一件綢質吊帶睡裙,模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悠然自得。當她看見惠姨進來時沒有一絲強闖民宅的慌張,反而表現輕鬆自然的打招呼。
情婦。葉未言是這樣介紹自己的。
不可能。惠姨肯定不信。
真的,安岸就睡在臥室裡,你自己去問他。不過,他現在,昨晚葉未言手在身前比劃著,暗示某人沒有穿衣服,夜晚太過勞累。
安岸風評被害。
惠姨看著她的眼睛,反復確定她沒有說謊,才開始準備清掃工作。
葉未言端著水一邊喝一邊看她吸灰塵擦桌子刷浴缸,整理冰箱和櫥櫃。
我們先生和夫人很相愛的。惠姨遲疑許久,才這般說道。
哦?葉未言笑了笑,根本不在意她暗指自己是小三。
惠姨以為她不明白,開始直言不諱我知道你還小不懂事,但應該知道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
葉未言表現得非常坦然我也不想的,都是安岸的錯。他為什麼放著那麼漂亮的超模老婆不要,非要包養我這種沒涵養的嫩模情婦呢?
她說話時,眼中有種漫不經心的笑意你看他長得好看又有錢,我年紀小不懂事肯定容易受到誘惑對吧?要不你去說說他,他那麼成熟穩重,一定會知道怎麼理性對待的。
惠姨目光愣愣的盯著她,聲音哽住似的再也沒有說話。
葉未言又暗自發笑,試問誰敢在安岸面前說三道四呢?
我怎麼聽說你不是這麼多話的人?是惠姨人設崩了嗎?
臥室裡傳出沉重的撞擊聲,想來安岸已經睡醒,惠姨想躲開她開門進到裡面去。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進去比較好。葉未言雙手交背在身後,好心提醒道。
惠姨皺著眉,手已經握在門把上臥房還沒清理,床單被罩也需要換洗。
葉未言臉上掛起親切的笑意我個人比較注重隱私,這些我自己會做,不勞煩你啦!
惠姨遲疑了一會兒,才不情願地挪腳走向書房繼續打掃。
好在她離開前都沒有再進入臥室的打算,葉未言送她到門外時暗暗松了一口氣。
既然先生已經在我這裡,你以後只去夫人那就好。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提起。
惠姨鬱悶的點頭。
葉未言一直站在門口確認她進了電梯,才把藏在身後的刀放回廚房。
回到臥室時,她發現安岸已經從床上掉下來蜷縮在地,正用那種明亮鎮定的目光看著她一步步靠近。
好險,我差點就對惠姨動手了。
他幾次都是張開嘴要說話,但聲音到喉嚨又消失了。
不怕不怕,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葉未言摸摸安岸的臉,然後抱住他的腰一點點托起來,磕磕絆絆的直到把他重新弄回床上去。她貼心的在身後放個柔軟的鵝毛枕讓他舒服的靠著。
她昨天拖他進臥室時才發現,他的體重比想像中輕許多,可能是前段時間沒有吃好睡好。
葉未言甩了甩酸痛的手臂,靠在他身邊,頭枕著他的肩膀,舒服的呼了一口氣後想起什麼,趕忙拿起他的手機給許思遠發短信。
不用過來,我要休假一個月。
她打完這幾個字,順便給他看一眼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