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来扶住洪福的身子。他们一见郭芙的
手中拿着一柄血淋淋的短刀,立时明白,洪福将军的伤,却是拜她所赐。顿时,
几名宋军已是扑了上来,要擒郭芙。
不料,郭芙已是一个闪身,避开了那些宋军。没头没脑扑上来的士兵们似乎
只捉到了一道残影,待他们回过神来之际,郭芙已是到了刘整身边。
「啊!你……」踩在刘整背心上的宋军见了,却不知对着这个黄帮主与郭大
侠的爱女,是打好呢,还是不打好,顿时不知所措。
郭芙自然不会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只见她出手如闪电,啪啪几下,接连
点了那几名宋军的死穴。
「郭芙,你……」洪福依然不敢相信,他毕生敬仰的郭大侠,生出来的女儿
居然会朝着自己下毒手。他指着郭芙,伤口里的鲜血却已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顿时,他感到口干舌燥,舌头似乎也像是打了结一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擒住那妖女,莫要放跑了那老贼!」洪福说不出来的话,自然有身边的将
官会替他说出来。一时之间,原先正在帐外和四面掩杀过来的元兵交战的宋军又
折返过来,朝着郭芙一起围攻。
十余杆长枪,一起朝着郭芙的身子上戳过来。不料,郭芙纵身跃起,短刀在
枪杆上一搭,便躲过了那些闪着寒芒的枪尖。
「啊?」宋军俱是大惊。忽然,一道剑光闪过,人人的咽喉之上,已是见了
血。
原来,就在宋军诧异间,郭芙已接过刚刚从地上起来的刘整抛出的长剑,只
是轻轻一挥,便割断了那几名宋军的喉咙。
「哈哈哈!」刘整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对身负重伤的洪福道,「你想不
到吧,老夫还藏有这么一手!」
郭芙也在刘整的身边微微地笑着,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长剑,道:「想不到
啊……我这双手杀了无数鞑子,如今竟要朝着宋人下手了!」
洪福这才明白过来,北侠之女已是彻底投降了元人,心中自是又痛又悲,咬
紧了牙,对身旁的将官们喊了一声:「撤!杀出重围,撤回南岸去!」
「洪福,你还想走?老夫今日便让你来得,去不得!」刘整又从郭芙的手中
夺过了长剑,一剑劈开了大帐,捉紧了郭芙的手腕,冲到外头,朝着四周的元兵
喊道,「快!快过来这边!宋人俱在大帐之中!」
洪福懊悔不已,方才那么好的机会,竟没有向刘整下手,更料想不到,郭芙
竟已成了帮凶,在紧要关头,救下了刘整一条性命!他用刀尖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来,一手捂着自己下腹的伤口,一手握刀,转身冲出了大帐。
大帐之外,往来的飞矢漫天,简直就是一个杀场,时时都有人倒地,哀嚎不
止。洪福拼尽了全身力气,大喊道:「快,杀到岸边去!」
宋军总算是没乱了阵脚,在洪福的指挥下,一齐朝着岸边杀了过去。一边走,
一边还不停令人到处放火。只要敌军大营里燃起了大火,浓烟一起,就可以浑水
摸鱼。
果不其然,混乱之中,那些元兵早已是分不清敌我,自相践踏。洪福率队一
路杀到岸边,好在自己来时乘坐的战船还在,不由觉得庆幸,急忙令士卒登船,
朝着南岸撤退过去。
此时,天色已是微微发明。连夜一场恶战下来,洪福只感觉精疲力竭。不由
地一头栽倒在甲板之上,昏迷过去。
忽然,宋军的船队之后,战鼓骤起,惊天动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刘整已
率着大元水师,倾巢而动,借着追赶洪福之机,大肆掩杀过来。
「将军!将军!你快醒醒!」士兵们急忙去推洪福。不料,洪福已像是死了
一般,全无动静。一见主将昏迷,宋军一下子便乱了分寸,刚刚排列整齐的队形
霎时间便已乱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渡江逃命。
刘整看在眼里,脸上不易察觉地笑了起来。看来,击破鄂州,在此一举。
夏贵也是整整一夜未眠,眼睛酸涩得就像眸子里挤了葡萄进去,布满了血丝。
他登上高台,眺望着江面上的战况,晨雾的朦胧之中,却见逃命的宋军与鞑
子的水师,相距不过几步路,甚至划得慢了一些的宋舟,已和当先的元船混到了
一起。
「将军,怎么办?」旁边的副将问道。若是机石发射,此时难免伤到了自己
人,可若是按兵不动,让敌船逼近,又恐怕江防不保。
夏贵紧紧地咬着牙,道:「传我将领下去,各路水师,出寨迎敌!」
呜——凄惨的号角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