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魔女×狼人(3)</h1>
插入和抽出,一对反义词。两个索然无味而截然相反的词语连在一起,居然就能产生暧昧而隐秘的联想空间。
这是多么无聊的事情。
你半阖双眼,唇角微翘,做出一副笑模样,醺醺然沉醉在埃德蒙的欲望之中。
“爱丽丝……啊……我的……爱丽丝……”
他抬起你一条腿,扶住你的腰,半侧着身子,从你斜后方突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地将你的名字卷在唇舌间滚动。
允许他在床上直呼你的名字——这点心血来chao般的恩赐,似乎叫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兴奋。
“我的……爱……爱丽丝……”
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从来讷言的狼人,仿佛要将之前攒了几十年的话语都在此刻喷薄而出。
你并不回应,只是变着调子地“嗯嗯啊啊”——然而这点敷衍的态度已经足够令他疯狂。
你已经开始感到倦怠和疲惫,居然神游着回想起年轻时候的光辉事迹——那时候你还嫩,为了融入魔女们的chao流,和其他魔女换仆荒唐,后果则是小号试管塞大号试管刷实在是够呛,加上身后的男仆是经过了其他魔女的调教和身体改造,将自诩经验丰富的你弄得吚吚呜呜半哭出声哀哀求饶——那时候,在一旁你家男仆身上策马扬鞭潇潇洒洒的前辈姐姐被你逗乐了:
“我可爱的小夜莺~比起在床上狩猎的魔女,你或许还是更适合当歌唱家呢~”
她嬉笑着勾起你的下巴,葱白的指尖挑起你的泪珠,送入她自己艳红饱满的唇瓣之间,而后伸出舌头回味似的舔了舔唇,将你闹了个大红脸。
你已经忘记自己当时的心情,究竟是羞愤还是气愤了。
“毕竟,你一出声绕两下调子,男人们就要硬了呢~”
她眼波一挑,妩媚多情,露骨的话语换来身后男仆更加卖力的工作,你哭得更大声了。
那次荒唐的后果,就是为了寻找“药棉”——或者说型号匹配的“试管刷”,你进入奴隶市场进行采购,入手了埃德蒙,由他为你上了一个星期的药……
“哈……哈……爱丽丝……”
狼人因返祖冒出的尖牙轻轻咬啮你的敏感带,激起你rou体阵阵本能的战栗;然而同时,你的灵魂仿佛抽离了软垫上放浪形骸的躯壳,飘在半空冷漠地审视纠缠的肢体。
你知道你是美的,而这份美在发情的狼人的眼中,大概足够屏蔽任何一切事物。
你有一对圆溜溜的明亮的眼睛,上眼睑弧度饱满而眼角下垂,直直凝睇某人时,便会给人以小鹿一般无辜的清纯感;你有长而翘的睫毛,当你垂下眼帘,雪白的蝴蝶翅膀便轻轻栖在你双眼;你有小巧而高挺的鼻头;你有天生向上翘起仿佛微笑的唇角;你有纯洁得如古老雪山最尖端白雪一般银亮的发丝;你有无暇的雪白皮肤,匀称的身段曲线稚嫩而优美……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堪称完美,组合在一起更是形成天衣无缝的协调整体,你是造物的奇迹是帕里戴斯的骄傲,为你洗礼的祭司说,你是天使吻过的孩子。
人们爱你,他们将鲜花洒在你身上,他们拉着圈绕着你歌唱,他们说你是神赐的祝福,是天籁的化身,是为圣母庇佑的孩子。于是你对他们露出笑容,你亲吻贵族也拥抱流浪儿,你布施圣水你洒下金钱与面包,你歌唱爱赞颂神感激你的人民——于是你以为这就是爱了,于是你以为这就是你的一生了。
然后,“咔啦”——
一切谎言,都在你日日祷告的圣母像下支离破碎。
神爱众人,神的光照在善人身上,也照在恶人身上。
你爱的人民冲进大殿,人民的英雄将你的亲人送上断头台,而圣堂中的你被无数双手扯着头发撕烂教袍的衣摆……
你从未发现过,圣水是如此的冰冷又如此的灼烫,你从未发现过原来穹顶的壁画会旋转,你从来以为会亘古不变的圣母像,居然会倒下居然会摔成碎片。
会动的不就是活的吗?活的不就是存在的吗?既然天使是存在的,既然圣母是存在的,既然神是存在的,那么天使为什么不来救你呢?那么圣母为什么不来救你呢?那么神为什么不来救你呢?
神无限沉默,神无限沉默。
慈悲的光、哀悯的光,照在善人身上,也照在恶人身上。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慈祥的黄衣主教和蓝袍祭司和无数认识的不认识的面孔为什么会露出那样兴奋而狰狞的表情呢?为什么他们明明笑着你却没有跟着一起笑的意愿呢?为什么你只有痛的感觉只想哭呢?
好痛,好痛,比绞刑都要痛吧?比磔刑都要痛吧?比你所知道的一切的刑罚都要痛吧?
那之后过去了多久呢?
神的光照在善人身上也照在恶人身上,可为什么不照在你身上呢?
难道你被抛弃了吗?难道你被剥夺了为人的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