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到这个小山村里已经两个月了,虽然还不太习惯这里没网没娱乐蚊子多,但已在逐渐适应中。
特岗教师,说白了就是到偏远地区教书。
有背景或运气好的,就被分配到县里;像洛白这种双无人员,就有机率到这种进个镇都得翻三个小时山的山沟沟里。
谁叫他自个儿点背呢?
洛白虽心存侥幸,觉得干个几年,干得好还是有机会调出去的。但他更是知道这种事跟中头彩差不多。
这么想着,他在硬木板床上烦躁地又翻了个身,翻得简陋的小木床咯吱咯吱响。
头晕乎乎的,估计刚刚村民请吃饭时喝的酒开始上头了。
照理这样应该很好睡才对,可洛白却莫名地毫无睡意,一面头昏脑涨酸软无力,一面大脑却奇怪地亢奋,在床上辗转半天尽在胡思乱想。
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前程,洛白一片茫然。
这个小山村叫王家村,顾名思议,村里的人基本都是王氏一脉。
村里就一所小学,搭在半山腰上,因为条件有限只能复式教学,六个年级近百个学生,总共就两间教室,一年级和六年级在同一个教室里。教完一年级让他们写作业,再教二年级,以此类推。
教师除了年过五十的校长,就他了。
据说他来以前,是校长一个人教完整所小学,包完所有科目,洛白知道具体情况后都崩溃了。
他坐了三个钟的车来到这里,从大巴换到小巴再换到三轮车,最后坐着摩的进来的,屁股都颠肿了。
一进到学校,听了王校长说的情况,又被安排在教室边瓦盖漏风的小平房里住宿,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打了退堂鼓。
在校长说,学生基本来自王家村和附近几个山头的村子,有的学生甚至要爬两座山才能来上学后,洛白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他虽不是圣贤可也还有点良心,于是决定先做一阵尽尽绵薄之力再走人。
学生虽然杂,但是能来上课的大多数学生还是挺乖的,而且丝毫没有教学压力,所以洛白这两个月干得也还算轻松,还赢得了学生们的喜爱和村民的一致好评,和大伙儿相处的算是愉快。
比如今晚,一些村民一起拎了点白酒和猪rou来宿舍请他吃饭,让他尝了点荤腥。
村民们一走,洛白便躺到了床上,连门都懒得拴。
反正这里地处山腰,附近根本没有人家,学生们一走便只剩他和门外的蛐蛐,再加上这家徒四壁的,贼都不会来。
躺了个把钟,洛白仍是睡不着觉,倒是觉得身体热得厉害,不禁扯开了衬衣上面的几个钮扣嘀咕起来:这才五月初,怎么就热成这样了呢?
汗从身上各个角落一点点地渗出,像是过了层热水。
洛白怀念着城里的空调,埋怨着宿舍里没有风扇,躺着一动不动。
渐渐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起来,但究竟奇怪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
正恍神间,门外传来的轻轻的脚步声。
洛白怔了一下:谁?
这里大半夜的不会有人,总不能是猛兽吧?
难道是阿黄?
想到阿黄洛白心里舒了口气,村民说怕洛白一个人住这太孤单,送了他一条土狗,他懒得想名字,直接就叫它阿黄,又乖又壮,好养得很。
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脚步声渐近时,洛白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狗的脚步声。
是人。
他偷偷将眼睛睁出一条缝,果然看到一道黑影正慢慢靠近。
Cao蛋了,难道这里还能进贼?
洛白又好气又好笑,原想大喝一声把人吓跑,但转念一想,妈的,这里连一毛钱都找不着,他爱偷就偷呗。
于是索性怀着看笑话的心态静观其变。
没来得及看成笑话,那道黑影忽然凑近床头,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汗臭味扑上了床。
嗯?洛白万万没想到这贼居然胆子这么大,直接敢往主人身上扑,吓了一大跳,惊愕间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被砸痛的闷哼。
等他反应过来要挣扎时,身上那人已经喘着粗气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固定在了床板上。
洛白挣了一下,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一片,竟然一点儿劲都使不出来,怎么挣扎都像是蜻蜓撼柱。箍住他一双手腕的那只手粗壮结实的如同一只铁钳。
你你谁?要干什么?洛白惊慌失措起来,垂死的鱼一般在案板上无力地扭动。
那人将身体压下来,对于清瘦的洛白来说,简直有如一扇天花板砸下,又沉又厚。
他只能感觉到这是个男的,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是谋财还是害命,那个男人已经喘着粗气咬住了他的一双纤薄娇嫩的嘴唇。
唔唔@@!!!!
洛白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