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上,在门上流了一滩血,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流下了点他的愤怒和无奈。
最后徐谦攥着流血的拳头问:“安排我住哪?”
保安清清嗓子说:“离诊管不太远的。。。”
徐谦一把从小窗口的缝隙抓过保安的领子,他张了张口说:“梁策是不是在里面?”
保安被血腥味刺的一激灵:“是,还在病房里”。
徐谦说:“那我哪也不去。Kevin不同意是不是?好,我打给他。”
徐谦松手掏手机拨电话,他两次把kevin按错,然后嘟嘟声响了两声,那边接起来一个男人说:“kevin少爷在休息您有什么事情?”
徐谦说:“我和他说一句话。”
那边一沉默,kevin接过来:“谦哥。”
徐谦说:“我想进去,求求你了。”
小少爷在电话那边先是没有接话,然后kevin轻快的说:“不是我不让谦哥你进去,是梁哥说了谁也不想见,我不是。。也没见着么。”
徐谦低声下气:“我知道,我不进去,我只在门口,求求你,求求你。”
Kevin短促的笑一声说:“那你进去吧。”
Kevin把电话挂了,他叫人看好徐谦。小少爷心里很不舒服,连同头上的伤口也一起疼起来了。
梁策是醒着的,手术完事后他就没法入睡,甚至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他还是比较清醒的知道医生帮他接了两根肋骨,从肩头挖出子弹,清理嵌在后背计肌rou里的碎片,医生还从他的脸上衔出了更多的碎片。手术途中梁策昏睡了一阵,再醒来时医生仍然在他身边忙忙碌碌,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摸着一层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唇,嘴还在溃烂,想必脸上情况更糟,梁策抄起手边能够着的所有东西砸出去,然后他粗粗的喘口气说谁也不要见。
医生很冷静,重新检查有没有伤口裂口,然后建议梁策好好休息积极配合。梁策从纱布层层中看了他一眼,眼神凶狠叫医生当即后背一凉,医生收拾走所有可能误伤人的物品,按着梁策的要求只把他一个人留在病房中,走前又重复确认问道:“少爷在外面,还有徐先生狄先生。。。”
“谁也不见。”
梁策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医生顺着梁策的意思关了屋子里面所有的灯,屋子漆黑寂静像个温暖的停尸房。
梁策就在黑暗中闭上双眼,等麻醉剂的药效逐渐褪去,他开始发热,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疼的他大汗淋漓,呼叫医生的按钮就在床头,梁策一动不动,他开始数疼的地方,小腿,大腿,原来腹腔也被剖开了,一根肋骨,两根肋骨。。。数了一会,梁策停下来,他没法忽视脸上的痛觉,实际上脸上的伤口直接牵扯他的神经,非常尖锐的疼,整张脸像是被摁在针板上。
漆黑中,门突然咔的被小心推开了,梁策很紧张,他立刻咬紧牙关。人影悄悄走到梁策面前,梁策合着眼,那人没说话,但梁策更加紧张了,因为他离他越来越近,那个人小心的,轻轻的烙了一个吻在梁策的嘴上。
非常小心的吻,轻浅的吻,很留恋的在梁策的嘴唇上,迟迟不肯离开。
吻了一会后,那人稍稍起身,然后梁策又感觉嘴唇落了下来。
反反复复,很贪婪的亲吻,每一次都只是嘴唇的接触和磨蹭。
梁策突然低声吃力的笑了,他笑了一会,伸手扣住kevin的头,黑暗中他看不见kevin的表情,他的手在kevin脸上抚摸,拉近张开嘴加深这个吻。
梁策的嘴里有消毒水的味,kevin从来没觉得这么好闻过,他不敢动情亲吻梁策,也不敢碰着他身上的伤口,保持一个别扭的姿势。
梁策吃力的嘲笑他:“怎么?怕我?嫌我?”
Kevin听着很生气,但是伸手把梁策小心的抱住了。小少爷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来见梁策,他一面亲一面对梁策说:“我以为你会发火。”
梁策撩开他的衣服,手伸进去抚摸着kevin年轻的身体说:“要是有灯,我就把你扔出去。”
小少爷嗤笑两声,说:“那我还会回来。”
梁策亲亲kevin的舌头:“那我就只好留你下来。”他拍拍kevin的屁股,示意他上床陪自己躺着,病床很大,kevin爬上去帮梁策盖好被子,自己也缩进去,老实了两秒钟,又翻身到梁策身上,手撑在梁策头两侧,低头从上面又开始亲梁策。
Kevin一边亲一边说:“梁哥,我想你,我亲不够。”
小少爷把情话说的很认真,他也确实这么想的,他心里千百只虫子在咬,梁策手术的时候,他也从头部取出了点玻璃碴子,他心神不宁的,他那会安静的躺床上等手术完,一句话没说,一口水没喝,从来没有这么乖巧过,管家也小心起来,不去招惹少爷。
后来梁策说不见,狄三哼了一声就走了,徐谦也是脾气不好,窝着火开车横冲直撞的走了,kevin就等啊,等到屋子里安静的没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