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偏房去住的,但新婚之夜,若是贸然离开,恐怕方闻卿以后在叶府的日子会不好过,甚至会落下夫妻不睦的闲言碎语。
叶元深也不想当那始乱弃终的渣男。
拒绝了方闻卿帮忙更衣的手,赌气一样脱下外袍搭在屏风上,蹬掉鞋子爬上床裹着被子躺下,“你也早些休息吧,我,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方闻卿虽暂时躲过了标记,但见叶元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不舒服,乾离标记自己的坤洚,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因他己私,只能生生忍着,方闻卿心里愧疚非常。
“今日是我不对,但我,我还没准备好,标记的事希望我们能以后再谈,今日便先委屈你了,明日我便搬到偏房去,你若是真的忍不住,再接一任小妾进府,我绝无二话。”
叶元深本不想再计较此事,此刻听他的坤洚说让他再娶一个坤洚,登时便炸了。
“方闻卿,你说这些话,是捅在谁的心上?”叶元深恶劣地笑了笑,“怎么,不想标记?什么原因?”
“我怕。”
“你怕?我看你是怕标记了就没办法和离了吧!标记了就没办法去找你的如意郎君了吧!标记了就没人要你了吧!”
“你怕!你怕个毛啊!你方闻卿上得皇上宠爱,下得百姓拥护,你怕什么!”
方闻卿沉默了一会,“你醉了,这些事我们明天再谈。”
叶元深甩了甩手,“没什么好谈的。”
“莫要负气,有些事等你平静下来我再同你一一讲来。”
叶元深也不想同方闻卿置气,但一想到那大放厥词的宋金皓,想到那个在他们新房里跟方闻卿见面的坤洚,想到那么多人都在觊觎他的坤洚,甚至连方闻卿都不是真心同他成婚,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紧紧地攥在手里,呼吸困难。
方闻卿脱下红衫,将头上的金钗一一拆下,墨色长发披散在白色的亵衣上。
叶元深发现自己还是没出息地心跳加快。
方闻卿爬上床,叫叶元深躺下,给他裹上被子,自己也躺在了另一侧,闭上了眼睛。
“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到宫里请安。”
叶元深抿了抿唇,火气被方闻卿冷冷清清的声音浇灭大半,哼了一声便转过身背对着方闻卿。
第二十四章
方闻卿卯时便醒了,此时天还没亮,叶元深躺在另一侧微微打着鼾,昨夜赌气,估计也是失眠到深夜才睡下,方闻卿和衣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叶府的下人们应该也起来了,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晨风有些凉,梦舞裹着毯子倚在柱子上睡着了。
方闻卿推门的声音惊醒了坤洚少女,梦舞猛得睁开眼睛,见是自家少爷,眼皮又耷下来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方闻卿一愣,“怎么是你在守夜?谢筠呢?”
“昨日我同梦玉在屋外守到子时也不见谢侍卫回来,梦玉年纪小,熬不了夜,我便叫她回去休息了。”
说着,少女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方闻卿无奈又好笑,“你去打盆洗漱水来,便回去休息吧。”
“今日进宫拜见便叫梦玉同我一起,你好好休息,别损了心神。”
“还是您对我们好”梦舞高兴地将毯子叠好,“这外面冷,您屋里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水。”
叶元深一直睡到辰时才起,叶府的大总管来传话,说老爷同夫人叫他们夫夫二人如果起了便到大厅一起用晨食。
叶韫刚下了早朝,近日来并无大事,大臣们请安过后,若无事上奏便可退朝,故而今日叶韫回来的格外早。
叶老太太也刚起身,年纪大了,到了冬日便有些力不从心,叶韫也舍不得她受累,从不叫她早起。
下人们准备了清淡的米粥,茶蛋,还有一些Jing致的糕点,方闻卿面对着满满一桌子的晨食,面上有些无奈。
叶元深哪里见外,大马金刀地坐在叶韫对面,夹了几只茶蛋就放到自己碗里。
叶韫瞪着眼睛敲了敲碗,拿了块糕点放到叶老太太面前,叶老太太笑眯眯的接过后,两人便直勾勾地盯着叶元深。
叶元深塞茶蛋的手顿了顿,拿起放在一旁的公筷,给方闻卿也夹了一只茶蛋。
方闻卿愣了愣,看着碗里的茶蛋淡淡地笑了一下。
叶家二老也满意地收回目光,“听说你们今日要到宫里拜见?”
“是,闻卿自小抚养在陛下和娘娘身边,如今成婚,理应携郎君进宫拜见。”
“好,好,那吃过晨食便早些进宫,回来还能赶上午饭。”
马车行至宫门口,守宫的乾离侍卫查看了叶元深的令牌,便放了二人通行。
崇义帝早便知道方闻卿会进宫拜见,早时便吩咐宫里的太监,为他准备了步辇。
叶元深面无表情地跟在步辇旁,方闻卿瞥了瞥他的神色,几次欲言又止。
方闻卿知道他还在气昨晚的事,微微叹了口气,“一会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