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候。
“母妃一族世代供奉神鸟图腾,族中长老曾预言母妃会诞下改变族人命运的孩子,而她远嫁他乡,将会是完成这历史性任务的关键。”
“所以这才是你羽贵妃她长途跋涉来到栎王朝的原因,和战争其实并无半分关系?”霍刑问。
欧阳翦摇了摇头,“非也,战争当然也是有的,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既能让族人再也不用受中原铁蹄的迫害,又能唤醒血脉中的神性,使得族人能脱离这纷乱卑微的人界,重新归于羽族温柔的羽翼下,可是这些又和魔族有什么关系呢?朗坤想不明白。
“听母妃讲述了族中的历史后,我越来越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觊觎皇位,呵呵……”欧阳翦嘲讽一笑,“区区人类那卑微的皇位,我会在乎吗?我想要的只不过是铲除异己,能为所欲为完成母妃一族使命的合理身份罢了,而当皇帝,就是最好的掩护。”
听到这里,将后槽牙咬得死紧的霍刑问道:“这就是你向父皇谏言,让我去祭河神的原因?排除异己,铲除你前路的阻碍?”
“这倒也不是。”欧阳翦露出了奇异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让你去祭河神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项就是我看你不爽,很不喜欢你。”
不喜欢霍刑,不喜欢这个皇后嫡出的小破孩儿,明明他母后是个心机婊,他却还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跟在自己身后皇兄长皇兄短的,惹不惹人厌啊!欧阳翦想,要不是那时候自己羽翼未丰怕出岔子,又怎么会耐着性子忍他那么久,早就一把推进湖里淹死算了——反正后宫里莫名其妙死人也司空见惯了,更何况皇帝也不喜欢他,死了也不会在乎更不会刨根问底。
“那么其他的原因呢?”
“其他么,你应该也清楚吧!相传那条河里有一条裂缝,能够通往魔族。”欧阳翦轻描淡写地说。
“所以你的目的是魔族!?”霍刑怒吼着问他。
“这回算你猜对了,我的目的就是魔族,我要利用你,帮我去探探那条裂缝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能通往魔域。”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羽族生活的地方正在渐渐崩塌,他们需要找到新的地方继续生存,而如果我能替他们找到这样的地方,那么我和母妃一族将能够获得重归羽族的机会。”到那时候,他们将不再只是羽族后裔,而是真真正正的羽族人,凌驾于人类之上,高高在上的神仙!
这就是欧阳翦的目的,从他还是拓跋翦的时候,就深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又有着怎样的目标和野心。
他想要重归羽族,更想要在羽族高高在上的地位,万人之上,无人可敌。
听完这些,霍刑觉得可笑。
这个他一直当做至亲兄长的男人,原来从头到尾只把他当做棋子,也把他当做傻子。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残忍至极。
霍刑无语地摇了摇头,看着朗坤道:“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不待朗坤回答,欧阳翦就说:“我亲爱的弟弟,有话你就快说吧,免得以后想说都没机会了!本来我没打算今天动手的,现在托你们的福,我看还是抓紧这个时机为好。”
他的语气凉凉的,带着慵懒和薄凉,好像说的话不是要如何害死弟弟,而是兄友弟恭的闲话家常,“没想到啊……当年你居然没死,是我算错,太可惜了。”
朗坤:“……”这语气真是太欠揍了,好贱好想打死这个妖艳贱货。
霍刑只沉默了一阵,就问:“是不是现在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并且保证不说假话。”
“那当然,你都快死了,对将死之人,我一向仁慈。”
“呵呵……”朗坤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怎么当年不见你对霍刑仁慈?如果真的仁慈,你也不至于让他去送死。”
“啧啧,这话就是魔尊大人你不对了,如果没有当年我的不仁慈,会有你们的今天吗?不要得理不饶人,没有当年我的举动,你们之间就根本没有可能性!说起来你们还得谢谢我,我可是你们的红娘啊!”
朗坤:“……”
朗坤将眼神投向霍刑:你哥当年就那么无耻?
霍刑:以前挺会装的,没发现他这么无耻。
朗坤:哦……
他们之间所有的默契无人可及,仅眼神之间几个来回的交流,就交换了太多信息,叫在高处看着他们互动的欧阳翦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撕碎他们。
霍刑安抚性地拍了拍朗坤的肩膀,上前一步对欧阳翦道:“大皇兄,我想知道当年你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在骗我。”
“哦!”欧阳翦闻言饶有兴味地上扬了语调,“原来那时候真的是你,我就说嘛,怎么会看到有个和你像极了的人影出现在我的床边。”
霍刑闭了闭眼睛,回想起当年偷偷进宫想要看欧阳翦最后一面的情景,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