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曾知知拿的两个挺Jing致的小饭盒,“吃蛋糕吧。”
景歧接过勺子,一挖就是一大口,他不太喜欢吃甜食,可今晚没吃饭觉得蛋糕也挺好吃的,“……怎么没说你过生日啊。”
冯时舔了一下自己那盒的nai油,开玩笑道,“补礼物的形式我也可以接受的。”
景歧挑了挑眉,他是打算这样。
“所以过了今天你就是十七是吗,”他说,“不是十六或十八?”
冯时自己也有些迷茫,“应该是。”
“你们是怎么算年纪的,怎么这么诡异,”景歧道,“不是直接拿现在的日期减去出生那年就行吗。”
“我这算什么啊,”冯时想起了些什么,有些好笑道,“方政今年清明回老家,他们那儿的亲戚说祝他二十岁生日快乐。”
景歧笑起来,“这都什么啊……他估计得给吓着了吧。”
冯时很快就吃完蛋糕,他的那份本来量就比较小,一扭头看见景歧吃得还蛮认真,几撇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这蛋糕还行吧。”他说。
“非常行。”
“本来想多带些的,其余都给我爸吃了,”冯时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一天吃十几个鸡蛋都忍着最后一刻才吐的男人。”
“一天吃十几个?”景歧惊了,抬起头,想了想冯仁国的体型,“……冯叔还爱挑战这些呢。”
“曾姨老家那儿有个习俗就是过年去别人家拜访,得吃两个鸡蛋,”冯时说,“我爸第一次跟着曾姨回去走亲戚,一天吃了十几个,最后回县里的酒店没忍住才吐了。”冯时说完摇摇头,“……你能想象吗他回来后居然还在那里炫。”
景歧又笑了好一会儿,“你们一家人都好神奇啊。”
他想了想,道,“你胃病最近都没怎么犯吧?”
“嗯?”冯时一愣,“没啊,本来就不是特别严重。”
景歧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对了,你是不是跟我爸说了得回学校上课的事,”冯时开口道,“他今天说要准备应聘呢。”
“前些天讲的。”
冯仁国听完后什么别的话也没有说,就是让他有事没事多回明继吃饭,给他免费。
可能在他心里觉得景歧这个年龄的人还是回学校上课好一点儿,能有这个机会,他挺为这个年轻人高兴的。
这一家人都很好。
景歧想到这,声音微微轻了些,“……一下就九月了。”
他突然在想,认识冯时也快半年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钻进了一旁的草丛,好像是在玩捉迷藏。
没过多久,一个小胖墩也过来了,站在草坪这儿有些不知所措。
“在那儿呢,”冯时指着那个草坪,“我看见了。”
景歧小小声地开口,“别听他的,不在那儿。”
小胖墩似乎才看见这里坐着两个人,虎躯一震,有些警惕和害怕。
“你怎么欺骗小孩儿呢。”冯时说。
“你还给人提示呢,破坏游戏规则。”景歧回。
小胖墩:“……”
他听完后颤得更厉害,什么鬼!这两个哥哥好奇怪!
小胖墩扭头就跑。
而藏在草丛里的小男孩儿没见着捉自己的同伴,半是得意半是纳闷地往集合地那儿溜去了。
“我靠,”冯时笑起来,指着他,“你好无聊啊!”
“你才无聊好吗,”景歧已经躺倒在草坪上了,嘴角溢出些笑意,“……不对我们都好无聊。”
“诶。”冯时叫了一声儿,也躺下来,“怎么我就变得这么幼稚了……”
景歧看向他,冯时正看着天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扭过头来,微微一愣,“怎么了?”
景歧静静地注视着他,冯时的脸在这样昏暗的天色下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很亮,亮晶晶的。
这是一双好看的眼睛,景歧想。
有干净温暖的光,怎么讲……就很水润,清亮。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可能是隐形眼镜带多了的结果。
这种光会让人联想到小狗,矿泉水和太阳,景歧突然很文艺地想,这些都是美好踏实的事物,冯时也是这样的,在他身边让人安心而有包容感。
他声音低了些,“……挺好的。”
冯时没听清,换了个舒适点的躺姿,头往景歧那儿蹭过了点儿,仰着:“……啊?”
景歧好整以暇地闭上眼,声音兀自轻轻地道,“我说,你眼睛好看。”
冯时还是没听清,也有可能是他有些乏了,不太在意听到与否。
他也跟着闭上了眼,青草柔软,泥土干净的气味在鼻息间飘荡,远处传来大妈的广场舞背景音乐和车马的鸣笛。
冯时不自觉地又往景歧那儿靠过去。
风吹过,舒服。
有点困,缓慢,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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