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闪过。
他这么想着,不禁多看了景歧几眼。这会儿他穿着一身黑的工作服,衬得脸色冷硬了些,不过如果笑起来应该还是很抓人的。
抓人的前台心里一跳,这么一两回的,怎么着也算是认识了。以后见面次数估计也少不了,再这么默着就不大好了。
“晚上好,”景歧想起那天中午的惨案,率先开口道,“……我叫景歧,新来的。”
虽然小沙发离他站的地方不远,但是店里有些吵,他不确定冯时到底听不听得到。
幸好是他多虑了。
“哦……晚上好。”冯时听完后轻轻笑了笑,顿了一会儿朝他点点头,“冯时。”
他埋下头继续喝汤,没再说什么。
景歧垂眼,整理了一下桌面,把刚刚那位客人的名字划掉,做了个记号。
他这时倒是希望来个客人买单或是再接个电话什么的,明明周围很吵,他却觉得他们这一片有种特别的静谧。手上或哪儿找个事做有助于转移注意力。
冯时吃饭本来就慢,加上两人是正对面的,所以景歧虽然没抬头,却总有种被盯住的感觉,跟被监督似的。
心里有些怪。
☆、第5章
转眼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景歧也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中餐晚餐一般都是在店里解决,下了班后就回家,努力挤挤,一天中留给自己的时间其实也不算少。
当然难免会有些紧迫。
这天冯叔和曾姨清早就乘车离开,这一去来回估计也要待个四五天。
店里从原本的服务员里挑了几个小伙子去厨房帮忙打下手,这么一调整,厨房外的工作就更忙了些。
曾知知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有些遗憾,冯时的奥数竞赛就刚好就在第二天,这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本来还想给冯时好好准备一顿的。
而程大姐听了曾知知的请求,身体力行,不敢耽误,在吃饭这件事上催的好似一个活泼的小闹钟。
冯时比赛的那天天气正好,到底是南方,隐约地已经有了炎意。
室内很安静,只有笔尖沙沙的声音。最后一刻交上卷子,心里多少轻松了些。
他余光看见了李勇衡,李勇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是捏着笔的姿势有些紧绷。
冯时淡淡地扫了一眼,没再去想竞赛的事,打了个电话,约方政吃晚饭。这考场在别的学校,等回去七中也差不多该放学了。
“吃什么吃啊,我又不能出学校。”
冯时想了想,道,“那点外卖吧,在食堂吃。”
“行。”
七中有明令,不允许学生点外卖,但附近就是文化街美食街的,诱惑大啊。于是Cao场后门那个不大不小的铁栏缝就成了所有学生心照不宣的秘密。
学校抓了几次,到后来也就没有严管了。
毕竟嘴是管不住的。
冯时点了烧烤。
方政看着一桌的rou光致致,然后对比了一下别人的饭盒。
“过于张扬。”
“难不成去你宿舍吃,”冯时说,晃了晃手中的冰啤酒。
方政知道他有胃病,有些担心,“诶我说,你要不要在食堂点碗粥什么的,只吃rou……”
冯时摇摇头,“我那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好吗……”
另一边,程大姐虽然接到了他的短信,还是叫厨房做了碗汤。
冯时在外面又随便逛了一会儿,差不多七点半才回到明继。
与此同时,景歧站在前台那里,神色平静,只是眉头有些稍稍皱起。
他耐着声音,把刚才已经解释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个男人油头肥耳的,但是却穿着一身西装,他大声叫唤,“老板呢!在哪儿?叫你们老板出来跟我沟通。”
他身旁一个苗条浓妆的女人一脸不耐,“怎么回事啊?”
男人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看着眼前高瘦冷淡的少年人,轻轻哼出一声儿。
景歧看着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他一只手微微握紧,心里倒没有什么慌乱,只是一腔怒气没法儿发泄的无奈。
他想了想,刚要开口,那边程大姐赶忙走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一抬头,已经有些桌的客人听到动静朝前门这边观望了。
景歧不慌不忙地跟她解释了一下情况,没别的,遇上一个取消预定现在又想来占包厢的野蛮客人罢了。
程大姐说,“你去帮我把厨房里那碗瓦罐汤端到三楼给冯时,贴了纸的,这里我来吧。”
她说完没跟那个男人多话,转而和他身旁的女人开始沟通。
景歧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厨房走去。
心里多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儿应该自己处理好的。
他没进厨房,在小窗口里问了一声儿,然后一个棕色瓦罐被送了出来,附带了一个小托盘,他看了眼上面标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