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子川看看这几人,心下了然过来。怕是与杜容里应外合的不只他一人,这些人平时藏得深,韩潜一死,这时候倒是无所顾忌了。
韩子川笑笑,也不应话。
等到夜深,来的人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韩子川就一个人坐在灵堂。一片惨白,韩子川看着灵堂上放着的韩潜的黑白照,夜深人静了,即便是生时风光的韩潜,这样肃穆浩大的灵堂到最后看上去也只剩几分凄清。
韩子川一晃神,却发现韩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灵堂来了。他一愣,赶紧问道:“小辰,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休息吗?”
韩辰眼神茫然的看了韩子川一眼,像是反应不过来韩子川在说什么,他慢慢走向灵堂前的棺椁,走到棺椁旁边还有些脚步发虚,一手撑在棺椁的边缘。韩子川无声的站起来,走到韩辰身后,生怕这个现在已经毫无理智的弟弟又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出来。
可韩辰只是静静看着棺椁里面的韩潜的衣物,过了一会儿,他才伸手慢慢在衣兜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张,韩辰将它展开,里面赫然画着一张他自己的画像。韩子川看着韩辰小心翼翼的将自画像放到棺椁里,然后自言自语的念道:“我陪着你,哥哥……”
韩子川叹一口气,半晌才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韩辰也不哭闹,乖巧的跟在韩子川身后回屋。
不知道是如何熬到第二天天亮,韩子川一夜没睡,却也毫无半点困意。等到抬棺椁的人来了,韩家上上下下亲戚也到场了,还有跟场的手下,一行人看上去阵势倒大。韩辰和韩子川坐在最前头的车里,后边洋洋洒洒跟了十三两。
到了韩家的陵园,韩家多少辈人全葬在这里。韩凯安葬在这里,如今韩潜的墓碑就在他旁边。
棺椁下葬的时候,韩子川和韩辰在一旁站着,韩辰倒是出乎韩子川的意料,从棺椁下地,到被填土埋好,整个过程,韩辰都安安静静的。一直到回家,韩辰也是乖巧的跟着佣人的安排,韩子川忙完之后去看他,也十分惊奇。
可越是这样平静顺利,他心里却反而越觉得不安。
到了晚上,果然落实了韩子川心中的不安,韩辰中午就不愿吃东西,晚上保姆熬了粥送过去,好不容易劝着人喝下了,没两分钟就吐了,现在又开始低烧。韩子川终于意识到不对,问了医生,却也只能说三爷天生体弱。又加上大哥去世,内心积郁,可能导致身体不适。
该做的都做了,好容易退了烧,韩辰还是虚弱的躺在床上,人浑浑浊浊的不清醒。有下人在底下私自议论,这恐怕是大爷回魂了,要来带三爷走呢。
韩子川不知道这些言论,就算知道了也不自然不信,请了业内威望很高的老中医来看,也开了药,说只能慢慢养着。
韩辰就这样病着,韩子川这边却又出了乱子。
有人来说,韩家那边的公司出情况了,传几个老辈分的大股东要撤资。韩子川收拾装着准备去公司,却又有消息来说,韩家内部那个人今早上全死在家里了。
韩子川没来得及说什么,接到电话,是杜容的:“位,韩二爷,我还是小看了你大哥,杜某先走一步,以后再聚了。”
韩子川赶紧问道:“我母亲呢?”
那边传来杜容狡猾低沉的笑声:“现在不在我手里了,在你大哥手里呢。韩潜这一招将计就计真够狠的。”
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韩子川听着耳边的忙音,心里一下犹如掉进冰窟,从脚凉到头顶。他忽然想起还一病不起的韩辰,侧过头看一脸平静的老管家,手中的电话掉落在地上也不管,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孙旻国刚刚回住的地方,看着昨天葬礼的主人,如今平静的坐在他窗前品酒,他想了想说:“韩潜,你那个弟弟,看上去不大好的样子啊。”
“哪个?”韩潜回头,鼻梁挺俊,漫不经心的问。
“韩辰。”
韩潜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过了许久才说:“嗯。孙哥,我明天回去,谢谢你的招待。”
第三十五章 不复相见
韩家这一场到最后荒唐至极的葬礼几乎震动整个东南亚,韩子川无疑成了最大的笑柄,而许多人还在静待后续的发展。韩潜出手解决了那些在以为他死了之后浮出水面的叛徒,而那些还潜藏在暗处观察的人估计一时半会也不敢擅自有所举动。
杜容回了香港,知道内情的人都了解杜容对于韩家这次内变的参与,可没料到韩潜还没出面,杜容就先退回了老宅。其中韩潜用了什么手段不得而知,不过长一辈与韩潜父亲同辈分的人都暗叹韩凯安这个儿子足够隐忍。
这场韩家内部的政变到此也就平息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无非就是清理门户。而作为当事者的韩子川这时候还守在韩辰的窗前,韩辰这一病,人看去也就虚弱多了。韩子川坐在他床边,韩辰闭着眼谁也不看。
韩子川就自顾自的开口:“小辰,你的病……就快好了。”
如果真是心疾所致,那么韩辰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