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楚。老管家开口,声音苍老而缓慢,像是有一定年岁的老钟:“先生,三爷烧退下去了,您要去看看吗?”
韩潜手上的动作没停顿:“醒了?”
老管家摇摇头:“还没有。”
韩辰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看完这些就过去。”
老管家没再多说,给韩潜的茶杯添了热水,安静地退下去。
韩潜继续看文件,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茶杯准备喝,却发现已经快要见底了。韩潜放下杯子,起身走出书房,走到卧室就见到韩辰睡在床上,旁边挂着点滴。还有一个保姆在守着,见韩潜进来了,起身要招呼,被韩潜摇摇手退下了。
房间里没人了,韩潜才走过去。他沉默的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这个生病的弟弟。韩潜极少有这样的无力感,大概外人实在想不到,这位韩家掌门人,掌握运筹着整个脉络庞大的百年家族都心如明镜,却会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如此毫无办法。
较真一些来说,韩潜并不是毫无办法。
他大可将韩辰锁在屋子里面,每日都由下人照料。又或者送进医院叫医生和专业人士进行治疗。哪一种都好,甚至是无声无息的了解了韩辰脆弱的生命,他都不过是抬抬手指就能做到的事情。
可他这个弟弟,这样的无辜可怜的样子,一手在韩潜的照料安排中长大。这是韩潜的弟弟,是他的手足,他心疼他,也对他心软。
韩潜坐下,看着韩辰被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样子。韩潜想了想,伸手撩开韩辰的被子,又轻轻卷起他身上穿的睡衣,看到韩辰肚子上一大片乌青,那是韩潜白天踢出来的。
韩潜看了看,很快将被子重新给韩辰盖好,半靠在床沿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中午韩辰醒了过来,医生一大早就来看情况,要是怠慢了这位韩家的少年三爷,他们可担当不起后果。索性韩辰也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去了吊瓶,给他打了一针,吩咐下人熬了两幅中药就离开了。
奇怪就奇怪在,韩辰醒来之后,没有再吵闹了。
下人服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到时候这位三爷再犯病,他们又跟着遭一遭罪。只是韩辰算是极其配合的,每天不是盯着自己的手玩,就是看看电视广告。出来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以外,都还算进行的顺利。
韩潜是中午回来的,也是那个时候众人才察觉了不对。
韩潜回来的时候保姆正熬了粥要给韩辰喝,韩辰不喝,保姆就把粥放在一旁劝着韩辰要自喝也好。可人家哪里肯搭理她,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电视广告。
韩潜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吃过午饭了,他去看韩辰,却发现粥都有些凉了。韩潜就端着粥过去,坐在韩辰面前,拿了粥喂他。
可韩辰和往常不一样,好像对韩潜毫不关心,自己看自己的电视,就是韩潜将勺子都放到他嘴边了,他也没有张口的意思。
韩潜皱眉:“小辰,张口吃饭。”
韩辰没理他,连看也不看一眼。
韩潜劝了很久,韩辰也没有反应,不开口说话,更不吃饭。韩潜将粥放下,起身要去办事,就对下人吩咐:“随他去,不想吃就算了,晚上换些口味的给他做。”
这时候韩潜还没意识到问题。他当天晚上回来的很晚,韩辰已经睡了,直到第二天中午他回家,才听下人说,三爷又不愿意吃饭了,昨天一天也没吃,问什么也不说。往常韩辰还会简单的回答,如今连简单的好或不好都不说了。
韩潜察觉到韩辰有些不对,一整天就坐在屋子里,要不然看着窗外,要不就看着自己的手。跟谁也不见说话,韩潜和他说了一些话,韩辰也是一样不理。
韩潜找了医生询问,赵淮只说大概是前些日子的心理治疗,加上又受了惊,病情加重了。还是要慢慢来,慢慢喝他交流。
韩潜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大概有些暗火,韩辰向来依赖。如今韩辰眼里,他和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两样。自己养了这么大的弟弟,如今对自己毫无感情,韩潜难免恼火。他这一恼火,其他人就不好受了。
阿城这天还在跟韩潜报道手下有人私底下和泰国那边做军和谐火生意,都是偷下了些韩家的军和谐火,拿去做买卖,交易不大。阿城也就是按流程做做工作,这样的事,韩潜一般直接交给他或者钱正邦处理。
可韩潜说:“把人处理了,泰国那边和他交易的人,以后断了他们所有的源头。”
这处理了这人还算是理解,可泰国那边的人也实在没有必要了,阿城心里嘀咕,可又不能询问韩潜,他跟了这么久,还算是会看脸色。点点头说:“好的,老大。”
韩潜下午回到家,准备去见韩辰,还没走进韩家大厅就听老管家说:“先生,三爷在水塘那边儿呢。”
韩潜“嗯”了声:“他今天吃饭了吗?”
“没。”管家低着头:“医生下午来打了支葡萄糖。”
韩潜点头,快步走去池塘。韩潜人到池塘,就看见韩辰坐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