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迹。如今甫一见到,他还以为自己眼花,可也很快就被那形如实质的威压给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他便明白,并不是自己看错。
他艰难地咽口唾沫,脖子一寸一寸地转过去,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那位舍友。
“小谢,你、你……你到底是谁?”
谢开花冲他抱歉地笑笑。
此时狂风扑面,沈丛已觉呼吸困难。他又往后退开两步,眼睁睁看着那条万丈巨龙不断缩小,最后变作猎豹般匍匐地面。山谷中一切生灵都颤抖恐惧不已,无数飞鸟惊起逃窜,还有灵猴抓着千年藤蔓,压下心中恐怖,勉力往谷外飞奔。
沈丛也觉得心旌摇曳。只或许那条金龙知道他是谢开花朋友,除了一开始的威压,之后并没有特别为难。饶是如此,沈丛还是腿脚发软。这是物种间的不同,就好像一只老母鸡看到山中老虎,也要吓得昏死过去一样。
“你来了。”谢开花伸手摸摸龙头上枝桠般的龙角,转头对沈丛道:“我这边去了。沈丛,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请你原谅我不和你说。你和荆山因果的事,我也会找人详细问个清楚。你暂且放心,不会有事。”
沈丛苦笑点头。
这么大的场面,他已经勉强猜到谢开花的身份,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这种心情谢开花也能够理解。他又冲着沈丛温和抚慰地笑笑,随手往地上扔了一团东西,便跨上金龙身体,呼啸一声,飞纵上天。
那条金龙又不断变大,最后变回万丈长度,在高空之上张牙舞爪,乘风踏云,随着众多夺目闪电,一起隐到裂缝中去了。
片刻裂缝阖上,天空又重新变得明净如洗。
沈丛呆呆低头,才发现地上是一个小巧丹瓶。他捡起来,还未掀开盖子,就感觉到心头一阵舒爽。他知道这是谢开花送给他抵御业障的,一时握着丹瓶,站在当地,怔怔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谢开花已抱着龙角,飞升到了三十三重天上。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亲自等在南天门外。见谢开花安然回返,方才松了一口气。
“闻叔,”谢开花见普化天尊将金龙挥手收起,连忙问道:“我师父呢?”
闻仲道:“帝君在府中清修,怎么,小谢,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谢开花勉强地笑了一笑。他不打算把他和荆山的纠葛告诉给太多人知。“多谢你了,闻叔。”
他和闻仲随意说了两句,掉头就跑。闻仲摇摇头,自去和紫薇大帝述职不提。
“小绿!小绿!”谢开花盛着白玉小船,一路飞到师尊洞府,才在门口就叫起了侍女的名字:“小绿!”
小丫头忙跑出来。她仍旧穿着一袭绿裙子,裙裾翩翩,特别春风拂面。
“三公子,你回来啦?”她知道谢开花下界去了,只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
谢开花点点头,急道:“带我去见师父。”
太乙真人洞府中规矩挺多,徒弟也是不能随便面见师尊的,得让贴身丫鬟领着通报。因此才这么急匆匆地把小丫头叫出来。
小绿见谢开花表情焦急,不由也慌张起来:“公子,出了什么事?”
谢开花摆摆手。两人一路急行,到了太乙闭关的处所。却是一尊青木宝塔,塔檐坠下点点金铃,在微风中飘荡不休,发出叮铃轻响。
谢开花上前轻叩大门。
太乙的声音就飘荡出来:“小谢,我知道你来了。进来吧。”
谢开花冲小绿点点头,推了门进去。就见太乙已端坐在第一层的正中一张云床之上,和蔼地望着他浅笑。
“如何,事情都办完了?”
谢开花有些不好意思。太乙知道他是为了荆山家里的事情在忙,但也不责备他。他知道师父是真心希望他好。
他点头应了一声,又上前腻着抱住师父胳膊,惹得师父笑了一场,才低声道:“师父,可能出了些事情。”
太乙眉毛一挑。
“我在下界时,遇到了女娇娘娘的传人……”
“什么?”太乙吃了一惊:“女娇?”
谢开花便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其实那个胡月儿也算不上是女娇的传人,最多是个同族的托梦对象,也只能说她运气太好。太乙听罢,沉思片刻,才道:“你将那宝贝给我看看。”
谢开花忙将那石头从戒子里掏出来。仍旧是圆滚滚的一块儿,散发着青碧的光芒,充满生机。
太乙伸手接过这块石头,端详良久,叹道:“这却是我不认识的东西,估计是深渊之中所产。既然是女娇给的,你且好好收着,或许确有用处。”
谢开花应下了,但又道:“我只是不解,女娇娘娘说深渊天庭都有异变,是指什么呢?”
太乙沉yin道:“或许女娇娘娘说的就是扶桑树的事情?深渊里多有妖魔,于天庭隔阂已久,若是扶桑枯萎幻灭,天庭失去根基,那地方的妖鬼说不定就要大兵压境也未可知。”
谢开花知道天庭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