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在元旦过后。季茗得知后一直吵着要去,季无名不打算带他去,去了怎么说,他本就不善言辞,在聚会场合总是很拘谨,再添个扰人心神的家伙,他会烦死的。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滑向终点,但命运似乎不太喜欢放过伤痕累累的人们。人说:一步错步步错,是一种生活中的连接关系,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由上一件顺推,有因便有果。所以,一步踏入深渊,步步踏入深渊。
有可能在深渊死去,也有可能见证永生的光明。
一些不愿面对的事,假意忘记的事,总会如跳蚤一样在你不在意时跳出来咬你一口。
那是圣诞节前夜,季无名拒绝了季茗要他回家的要求,一个人在家里赶稿。粉丝们说要圣诞节番外,他准备熬夜画好。
夜里八点多,肚子有些饿,他去餐厅打开冰箱,结果里面什么都没了,都怪季茗,整日拽着他去那边房子吃,以至于有好几天没在冰箱里增添新东西了。
不得不下楼去买,出了小区门有很多超市和小餐馆,也有几个小吃摊,他经常不顾季茗的劝阻偷偷买。
刚走出小区门,脖子上突然一凉,身后贴上一个健壮的身躯,一把刀抵在他脖颈处。季无名慌张叫:“谁?”
“别叫!”身后那人低声威胁,“不然杀了你。”
季无名腿都吓软了,低声说:“你要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如果要钱,我给。”
那人道:“别说话!”
然后把季无名带到一辆面包车上,用麻绳绑住扔到后座上。面包车在黑夜中向前行驶。季无名越想越害怕,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面包车猛的一停,季无名扑通一声掉到下面,惨叫一声。
那人扭过头来,狠狠道:“再说话,现在就杀了你!”
季无名连忙闭嘴,悄悄去掏放在兜里的手机。
刚摸到,那人突然说:“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爸爸吗?”
季无名身子一颤。
“是我爸……”
关于荣缺的案子,季茗一直瞒着不让他知道,也不许他去关注。荣缺的葬礼他也没去参加,在商场上衣冠楚楚的荣大董事长,死后一个亲人都没去看他。
季无名抖着嗓子问:“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大笑,把车停到路边,然后把头转过来看他,那张脸十分熟悉,季无名心悸,那是一张酷似妈妈和他的脸。
“你爸是个禽兽,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那人大怒,“他强.暴了我!把我的脸整成现在这样,然后每天暴打!我爸去告他,法官被他买通,把我爸关起来说他非法控告!我爸工作也丢了,什么也没了!”
那人突然跨到后面,捏住季无名的脸,“那狗东西的屋子里全是你妈妈的照片,还有你的裸.体。”男人突然扭曲地大笑,“他真是个变态啊!你才那么小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呸!人渣!现在我爸坐了牢,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季无名艰难地开口:“你爸……坐牢?”“杀了人当然要坐牢了,所以你不得自由,我要把你锁到屋子里,慢慢地折磨你。”
他说得恐怖,季无名害怕道:“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爸爸也会不高兴的,他都是为了你……”
“你闭嘴!我爸当然是为了我!我也为了他!”
“为了他你更要振作起来!”季无名突然加大音量。
“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这世上哪有公平,都是骗人的,公平都是有钱人的,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得不到公平!”那人发了疯似的大叫。
季无名无奈:“那你开车,把我带到屋子里锁起来,慢慢折磨。”
那人冷哼一声,扇了他一耳光,才去前面驾驶位发动车子。季无名赶紧蜷缩起来,扭着脖子偷看手机,他按了信息键,艰难地打上,“救我”两个字后,面包车突然晃动了下,头撞到椅子脚上特别疼,他忍住,继续按了发送键。
就无名舒了口气,手机上有定位功能,只要这个人没发现,季茗就能找到他。这个人也太笨了点,绑架人也不知道先搜手机。
绑匪把季无名弄到一间狭小的屋子里,然后打开灯,去倒了杯茶。季无名这才真正看清绑匪的面容,真的和季无名很像,不但脸蛋像,身架也像。此时他因为搬运季无名,额头出了许多汗,深深地喘气。个头也不高,比季无名还要矮上一两厘米,年纪大概十七八岁吧。
季无名好奇问他:“你要怎么折磨我?”
绑匪听他质疑的口气,恼羞成怒:“当然是上了你,把那狗东西弄我时用的花样全弄到他儿子身上!然后,我就把你杀了,我也不要警察来抓我,我就自首。”
想到那令人窒息的场景,季无名身体首先颤抖起来,他拼命想季茗和季阑的笑容,总算把那种恶心感压下去。
季无名的恐惧紧张比方才少了些许,像问小弟弟一样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绑匪大叫:“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