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无神,神智依旧不清醒。
“哈,”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说,“来的比警察还快,看来你对那个警察的母亲很上心啊周琰。”那人转过身,窗外的路灯的光照进来,那人长得极瘦,身材佝偻,脸上的皮肤像直接贴在了骨头上,眼睛凸了出来。嗓子大概被什么东西割伤过,说话的声音沙哑,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刮擦。
那是梁漫城。
周一秋焦急地看了看母亲,见她身上没有伤,才放下心来,用枪对着自己的人质,说:“梁漫城,放了她,我们再说话。”
梁漫城瞪着周一秋许久,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想着,我有人质,你也有人质,才敢这么对我说话?”他不等周一秋说话,突然举起枪,对准那个喽啰的头就是两枪,那喽啰什么也来不及说,倒了下去。
周一秋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手下都能不顾生死,愣了一下。
梁漫城一直看着他的脸,此时,大笑起来:“你果然不是周琰。刚才有人告诉我,说你杀了其他人,只有他一个跑出来,我就猜到了,周琰从不留活口。——你是周一秋。”
梁漫城一偏头,他的一名手下拿起一把短短的弯刀,走到母亲的身边,刀尖对准了母亲的喉咙。
“你干什么?”周一秋到底年轻,也不如周琰经验丰富,一时现出了一丝惊慌。
“我被活埋在沼泽底下动弹不得的时候,”梁漫城Yin森森地说,“每时每刻,都在想,要怎么报复你们,你和藤恩益两个混蛋。”
周一秋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已经顾及不上,只盯着母亲看,怕那人错手,刀锋割伤了她。
“我先不杀你,我要你像我一样,动弹不得,享尽绝望的滋味。”梁漫城喝道,“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刀尖划开了母亲脖子上薄薄的皮肤,周一秋咬咬牙,把枪丢到了身后。
梁漫城放声大笑,脸上狰狞渐渐显露,对手下说:“去!废了他的手脚。”
几个手下都很害怕周琰,互相对视了片刻,有两人走上前,抓住了周一秋的手。周一秋担心母亲,没有抵抗,其中一人拿起尖刀,挑断了他的手筋。
方梅一直无神的眼睛忽地睁大,望着周一秋。
看周一秋没有反抗,那两人胆子大了起来,又抓住周一秋另一只手,同样划断了手筋。
周一秋平日里怕疼,景宸给他搽个跌打药他便鬼哭狼嚎了半天,此时咬紧了牙,一声不吭。
梁漫城先是冷笑着看着,忽地皱皱眉说:“把他的手砍下来。”大约是他想起了周一秋也是被寄生的人,伤口好的快。
手下一听,便把周一秋压倒在地,一只手摁在地上,找出了一把大一点的刀。
“啊!”这时,母亲那边却传来了异样的动静,劫持母亲的那人叫道。原来是方梅双手撑住了轮椅,想要站起来,撞到了刀锋上,还好没有伤到喉管大动脉,但有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老太婆!”那人怒骂道,用力按下方梅,刀锋更加贴紧了她的喉管。
“妈妈!”周一秋的眼前突然浮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Yin暗的房间里,声音沙哑刺耳的坏人,有人把刀尖对准一个人脖子,慢慢地划开皮肤,鲜血涌了出来,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反着光,插入了血rou中。那个人受害人是……父亲。
“妈妈!!!”周一秋眼睛霎时变得血红,不知从哪里涌上来了力气,挣开了按住他的两人,冲到母亲面前,一拳击倒劫持她的人。
余光扫到梁漫城举起了枪,来不及多想,抱住母亲挡在她前面。
梁漫城连开四枪,前三枪从周一秋耳边、头顶、手边擦过,第三枪却打在了他肩上。周一秋五脏六腑一阵翻绞着剧痛,力气渐渐流失。
“一秋!”疯了多时的方梅高叫道,又不停的叫景宸和冬阳的名字。
“啧!”梁漫城嘲讽地笑了下,又要走过来。
方梅这时安静了下来,看着梁漫城,慢慢把昏迷的周一秋放到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方才劫持她的那人在被周一秋击倒时把刀落在了地上,方梅拾起武器,挡在了养子前面。
“唷,”梁漫城很是吃了一惊,嘲讽地说,“你知道还护着他?他是怪物,可比我坏多了……”
“哼!”方梅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梁漫城听这声音,便有预感不好,只见方梅背后,受伤的人坐起了身,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一眼。
“周琰!”梁漫城大惊,连忙又开两枪,都被周琰轻易躲过。再开手枪里已经没有子弹,只得匆忙更换弹夹。
周琰站起来,握住方梅的手,想拿过她的刀,方梅一时反应过来,周琰轻声说:“交给我,放心吧。”方梅松开了手,周琰接过刀,他的两只手都有伤,没有力气几乎握不住到,他皱了皱眉,屈起手指,把刀锋夹在虎口,说:“没关系。”
“周琰!是周琰!”手下们都慌张起来,大概是想起了周琰手下没有活口的传闻,有人想往门外跑。周琰这次没